南希处理完命运之神的信,把身上沾染的烟火味洗掉。
命运之神的信给了她一个警醒。当光明神苏醒重新拥有记忆时,祂将想起信里的内容和这段过往。
如果那时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比陌生人熟一点,那么她将再也没有机会接近米洛斯。光明神不会允许自己在命运的见证下栽跟头。
她照了照镜子,冰凉的水虽然洗去了尘埃,但也让脸色也更加苍白。她从窗户外掰断一根树枝点燃又吹灭,将眉尾拉长了一些。又用携带的胭脂膏重新补了腮红和唇。接着撤掉裙撑让裙子自然垂下露出曲线。
她的手法很轻,这些手段将她的美貌涂上了一层又甜又蜜的色泽。现在镜子里映出的是一位脸颊粉红,眼眸又纯又欲的姑娘。
南希又打量了一下自己,挑不出任何毛病后,她拿起蜡烛走出盥洗室。
走廊地板很陈旧,走在上面嘎吱作响。烛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越发妙曼婆娑。
南希推开房间门,眸光扫到了站在窗前的米洛斯。尽管战斗和长途跋涉使他染上一层疲惫,他的身姿还是一贯的优雅挺拔,神情泠泠地看着窗外的夜色。听到响动,他转过身来。
南希边走边用毛巾擦拭头发上的水珠。她侧着头,领口滑下去一些,露出流畅的锁骨和细腻洁白的肩膀。
米洛斯清淡平静的眸光微微晃动了一下。
南希并没有让这种事情延长太久,她飞快地把领口拉回去。就像刚才只是个小意外。
“我要了一些药膏。”她把毛巾挂在门户,随手从矮柜上端起一个托盘走到米洛斯旁边的扶手椅上坐下,伸手去解他手上缠的裙带。
“我自己来。”米洛斯的眼中流转着淡淡的抗拒,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南希立刻收回手去,靠在椅背上愉快地看着米洛斯笨拙地拆结扣。她每缠一圈就打一个大疙瘩,不太好解呢。
她欣赏了一会儿忍不住建议,“您为什么不让它直接消失呢,给它个……”
“消失术,”米洛斯淡淡地接道,“如果这是普通的绷带兴许我就这么做了。但这是你的裙带,我想还给你。”
“原来是这样,”南希点点头,“那还是我来解吧。您知道的我有两只手。”
这回米洛斯没有再跟她争,因为这半天他连一个疙瘩都解不开。
扶手椅靠得很近,近到米洛斯可以闻到南希头发上散发的淡淡的玫瑰花香。少女粉粉的脸颊也像玫瑰,嫣红的嘴唇更像是最娇嫩的花瓣,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他下意识把目光移开,盯着老旧的碎花壁纸,仿佛对此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南希把带子解了一半,露出了半个手掌。她低着头,仔细地解着结。呼吸喷到了米洛斯的手指上,那修长好看的手指忍不住微微弯曲了一下。
“宿主,一分。”
南希轻轻翘起唇角。
随着她缓慢地解着疙瘩,米洛斯的神情也越来越僵硬。手背酥酥麻麻,让他很不舒服。
那种不舒服就像长久以来的禁忌被撕开一个口子。一种陌生的在伤口中滋生。少女身上香香甜甜的味道就像一条蛇,非常缓慢地缠住他。
“宿主一分。”“宿主又一分。我就是个无情的报分机器。”“再一分。宿主你还没解开啊?要薅到明天吗?你没觉得我报分越来越慢了吗?再这样下去,光明神该麻木了。”
“我也想赶快进行下一项,但是……”南希皱着眉,没想到自己这么狠,这是打了多少个结啊,最后不是为难了她自己吗?
十分钟后,结终于解开了。南希又耐心地给这只手清理伤口、涂药膏、绑绷带。同样的事情她在黑暗神那里已经做过一次了,轻车熟路得很。
“好了。”她笑盈盈地给米洛斯的手背打了个蝴蝶结,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镜子前接着擦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