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爷一直跟我讲的,这些年来,听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遍了。”
冯征扯出一抹偏执弧度,如同腊月寒冬里浇了烈酒的刀锋:“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做事能隐忍,会计算得失,讲究前后手,谋定而后动,是能做大事的人,我不行,我心眼小,记仇,属于谁踩了我一脚,我一定要踩回去的那种,在广州的经历让我知道,人善良是活不下去的,得狠,狠到对方心寒,不过我也佩服你们这点,前年三爷在四川绵阳蹲了几个月的监狱,搞土方工程的胖子喻申鸣在小区门口给了我一巴掌,当天晚上我就想把他的两只手都钉在桌子上的,后来想到三爷从监狱里出来得接他,就忍了,不过也没让他好过,后来就想办法把他情人,女人,老婆都给上了,临走之前,我把她们三个人没穿的照片让人送给了那个胖子,我就在不远处,看着那个胖子拿着照片,气的休克进了医院,心里莫名的爽,当时我就觉得三爷说的对,有时候,忍啊忍的,再出来,确实挺爽的。”
叶枫看着叙说的冯征,仿佛看到了一把妖刀拔了出来一样,然后说道:“冯三德让你忍,是这个意思?”
“不是。”
冯征摇了摇头,露出古怪笑容的说道:“我知道他指的是女人,但对我来说,都一样,在我看来,只要能让自己爽了就行。”
“你这思想很危险。”叶枫摇头。
“是啊,我这思想很危险。”
冯征点了点头:“三爷不想看着我被仇家杀死,也不想看着我进大牢吃花生米,所以带我来投奔你了。”
“既然你们叔侄两个投奔我,我也有什么说什么,我不敢说对你们有多么的好,但是我敢对你说的是,我不会骗你们,让你们做任何一件事情,都会提前告诉你们后果,然后让你们自己去考虑一下,做还是不做。”
叶枫看向了冯征。
冯征点了点头:“这就够了。”
“行。”
叶枫递给了冯征一根烟,站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我刚才站在落地窗前的时候,思来想去,一直到现在,这心口还是有点不舒服,堵的慌。”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堵的慌,隐隐有一种感觉,有些事情,不做,它一直会不痛快,有些情绪不释放出去,这里也会一直堵着。”
叶枫看向冯征,眼神透着某名的情绪:“刚才你说的,很多话我都认同,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也没有那么深的城府和耐心,我本质上就是一个俗人,最多就是会衡量一下做事的后果以及我能不能承担,但是年轻人嘛,本来就需要有点赌性,等下我可能需要搞点事情出来,你得帮我疯一下,后果我会跟你讲好,这里不是东州,我不认识什么公安口的人,最好的结果是唬住别人,唬不住,可能会让你蹲十五天看守所,也许他们关系到位,会定你的罪,但如果他们这样做的话,我会全力帮你打官司,说实在的,关系现在我可能没有,也没有那么深的人脉,但我有钱。”
“以后会更有钱,这钱都可以用来给你打官司,让你出来。”
“钱是男人胆,你得记住这句话。”
叶枫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有说不出的神采以及潜藏着的桀骜不驯。
冯征自认是一个没良心的人,搞土方工程那胖子的老婆和情人对他差吗?真不差,隔三差五的带他去买名牌衣服,置办手表,冯征照样玩完之后,把她们的裸照送给了胖子,没有一丝愧疚之心。
感情是多无聊的事情?
但是冯征却被叶枫这两句掏心窝子的话,说的骨子里不安分的血液略微有些沸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