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怀忱上次以休养身体为由婉拒了他的宴请,如今在大街上被碰了个正着,想再用这个理由,那就是太不识抬举了。
于是一刻钟后,两人坐在了临街的酒楼里。
这里不算是最繁华的地段,但这家酒楼却是人气最旺的店。
宁其湛亲手为他斟茶:“我吃过这家,西湖鱼羹做得最是美味,待会你尝尝看。”
话落,宁其湛像是想起什么,笑道:“我忘了你在这待了几年,应该比我熟悉得多。”
应怀忱顺着那缓缓倒下的茶汤,看向对面的年轻男人。
他不似那晚在孟府,仿佛隔了天堑般距离的遥远。
如今,他更像是走下神坛的翩翩公子,言语亲和,举止没有一点架子。
应怀忱微抿唇,笑意浅浅荡开:“齐大人好品味,短短时间就能寻到紫琅最有名的酒楼,外地来的人,基本都是双眼一抓瞎。不过,其实学生也不常来这个地方,这里的消费比较高,平日学生都在饭堂吃饭。”
宁其湛道:“那今日就尝尝这家店的几道有名的招牌菜。”
这家店上菜快,两人刚喝了杯茶,第一道开胃菜就端上来了。
应怀忱见他举筷进食优雅如画,即使在平常小店,他也仿佛是在皇宫大殿般,一举一动,都像是被量尺标好的。
宁其湛发觉他时不时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吃东西也心不在焉,以为是有所拘谨,不由主动打开话匣。
“你是何方人士,家中还有什么人?”
这拉家常的闲谈,却让应怀忱握紧了手中筷子,隐在袖子里的手臂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