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飞云令被搜出来后,昭阳帝的眼睑就一直耷着。
直到平阳公主出声,他已不能在沉默下去了。
昭阳帝没有看痛哭流涕的刘裕,目光虚虚地落在宁毓初身上。
“毓初,你有何话想说的?”
宁毓初撩开衣摆屈膝跪了下去。
那一声重响,令人心间颤了颤。
虽然跪着,但他背脊挺直,像是山崖上的青松,傲然挺立。
他扬声道:“皇爷爷,飞云令不是孙儿给的刺客,孙儿也没有让人去与刘裕接洽安排宫侍,孙儿不可能会做这种刺杀帝王大逆不道的事,今日所有的一切,孙儿怀疑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他双手撑着地面,俯下身。
声音不同于方才的沉声郑重,嗓音微哑道:“您待孙儿恩重如山,孙儿怎么会忍心伤害您?若是有人要害您,孙儿定是第一个挡在您跟前。皇爷爷,请您相信,孙儿没有害您之心。”
方才坚毅的面容被阴影挡住,没有人看到他额上青筋凸起,极力克制住心间战栗,抵御着袭上四肢的冰凉。
所有人都可以不信他,他没有关系。
可若是皇爷爷也怀疑他,那他……
昭阳帝扶在龙椅上的手紧紧握住,力气之大,手背青筋暴起,无人发觉这个细节。
“证据都摆在眼前,哪是世子三言两语就能够澄清的?”
“世子这些年恶名在外,多次败坏皇室的名声,根子已歪,陛下明鉴。”
“还请陛下定夺,莫要姑息养奸。”
“……”
一个大臣出列后,就立即紧跟出十几名大臣,均表明要昭阳帝严惩宁毓初。
昭阳帝虚抬起手,众人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