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筹谋啊,不过是七分人为,三分天定罢了!”
秦用嘴里塞满了东西,他是真的饿了,一边大吃大喝,一变拜拜手中的筷子说道。
“哦,此言何意?”
吴华问道。
“哎,别干问,几番美酒美食都送来了,吴子也上手啊!”
秦用看了吴华一眼,说着,才发现只有一双筷子,于是招呼一声,喝道:“来人呐,为吴大人送来一副碗筷,快些!”
外面的狱卒一脸无语,这宣文君沉默了一夜,这一开口,还对人吩咐上了。
不过吴华早就交代过,秦用但有所求,务必满足,更何况这是为吴华送上碗筷!
很快,碗筷送了上来,秦用亲自为吴华斟满了一碗酒,举起自己的酒碗,笑道:“来,喝!”
吴华一脸无语,他现在根本就没心情吃喝。
但面对秦用的盛情邀请,他还是举起酒碗,饮了一碗,放下酒碗后,再度问道:“宣文君对于昨晚那份折子看起来没什么信心,为何还要如此写法?”
秦用摇头,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道:“没有信心,但好歹还有机会,写了总比不写的好,对吧?”
不等吴华说话,秦用又道:“而且比写诉状更加有用,不是吗?”
吴华点头,他昨晚也想了一晚。
确实,如今的情况根本就不是一场冤案那般简单,这是一场政治斗争,所谓冤案,不过就是这场斗争的一个引子。
如今引子的作用已经体现出来了,至于冤案是否解决,其实已经无关紧要了,最主要的还是看上面谁先妥协。
所以说,那诉状是每一个人都会先想到的,但却是最无用的。
“吴子,你看哈,倘若我昨晚按照你说的,写一封诉状,你以为送到大王面前,他能理会吗?”
“不能,完全不能。因为这从根本上就不是针对我秦用的阴谋,而是一场针对大王的政治斗争。”
“那尉阳君的做法,从一开始就表明了各地封住的态度,大王休想动他们的领土!”
果然,吴华正在想着此事,秦用却也提出来了,道:“这场政治斗争,从商鞅变法开始就一直存在。商鞅变法,再经过历代先王的努力,终于剔除旧制,但唯独这宗室分封,一直无法撼动。在这场斗争上,从来都是历代先王忍让认输!”
“为何?因为谁也不敢妄动宗室的利益,历代先王都需要宗室的支持,咱们如今的大王也不例外。可这不代表他们就不想解决此事,只是一直都没等到机会罢了!”
吴华心中一动,惊讶的看着秦用,虽然他想了一夜也想透了,但却没有秦用说得这般通透。
此刻听秦用说来,让他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他静静的听着,只听秦用又道:“此番尉阳君对我出手,看似一场冤案,实际上我就是一个引子,是引起新一轮政治争斗的引子。”
“如今我这个引子就仿佛鱼饵,已经放出来。若此刻写诉状,无非就是催促大王咬住鱼钩。若大王不想继续这场争斗,你以为他会管吗?”
“不,大王只会放弃我,以作为投名状,安抚各地封主。所以,无论如何,我也必须让大王咬住这块鱼儿。唯有我这块鱼儿落入大王的嘴里,才能保住性命。我安全了,吴子也就安全了,不是吗?”
吴华心中一惊,他昨晚想的很多,都只以为秦用有办法对付那些封主,方才上奏。
可此刻听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宣文君是在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