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过奖了,这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大秦早日一统天下,平定这千古纷乱的局面而努力。瞧,张子这不也没闲着吗?”
秦用喝完了睡,直觉浑身都舒坦了许多,把碗递给张韬笑道。
“是啊,都在为这天下而努力!”
张韬点头,突然话锋一转,道:“只是宣文君,这学府建造起来容易,但想要彻底开创,怕不是那般简单的事啊。这列国,岂能任由我大秦从他们手中抢夺士人?”
“再则,这天下学府给在下的感觉总是有些特别,或许说出来并不是很讨喜,倘若可以,在下建议宣文君还是改一改比较好!”
秦用闻言,惊讶道:“哦,哪儿不对劲,还望张子指点!”
张韬也不客气,沉吟片刻,道:“要说不对劲,其实也说不出什么,只是觉得,这天下学府,未免有些太过注重名利了。这天下士人,向来以轻薄名利为主。”
“如今宣文君在这学府门前,就先设立状元楼。这状元二字,在下没记错的话,似乎是宣文君提出来的吧?难道代表什么含义,宣文君还不明白?”
秦用咧嘴一笑,懂了:“原来张子说的是这个!”
“没错,这一状元阁作为门面,确实有些注重名利的嫌疑。毕竟此番论道过后,天下人么都会知道这状元意味着什么。”
“无非就是登堂入室,平步青云嘛。而我天下学府,却以状元二字为门面,似乎是在告诉这天下人,进入这学府,就是为了名利一般。张子是这个意思吧?”
张韬点头,道:“宣文君明鉴,这一点太过明显,说不好,很容易引起天下士人的反感,那可就麻烦了!”
秦用认同张韬的看法,但还是笑道:“张子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张子想过没有,这天下士人口口声声淡泊名利,可实际上,又有几个人能真正的做到淡泊名利?”
“多的不说,就说这圣人孔子,他就做不到吧?周游列国,就为求取一个官职,一块封地。到最后,反倒是儒家把这口号喊得震天响!”
顿了顿,秦用又道:“还有,张子,我问你,你也是儒家士子吧?”
张韬拱手道:“没错,在下正是儒家士子,对于宣文君所言,倒是有所不认同。孔子当年周游列国,确实是为了官职。可宣文君是否想过,为何列国都不用孔子?”
“并不是孔子无才,相反,孔子门下三千弟子,为相者有之,为将者有之,多少列国重臣皆出自于孔子门下!”
“诸国之所以不用孔子,只因为孔子确实淡泊名利,孔子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名利,他只是想告诉天下人,礼乐之道,方才是治理天下之道。他想要列国君主放下兵戈,以礼乐治理天下!”
说到这里,张韬叹息一声,道:“奈何孔子生不逢时,周朝注定败落,天下礼崩乐坏,人心沦丧。这天下君主天下四处侵略,天下士人为了名利,推动天下步入乱世,谁也不愿意接受儒家礼乐治国。说起来,倒也是可悲可叹!”
秦用一脸无语,要不说这儒家最后能并列华夏三大教派之一呢,就这份对圣人的推崇,其他人压根就做不到。
“没错,孔子确实淡泊名利,但说到底,他追求官职,这是属实的。试问,若当年有这状元阁,有这状元一说,只要拿下状元,便可治理天下。张子,你说,孔夫子他能拒绝得了吗?”
眼看张韬说到儒家的痛处,一副伤春悲秋的姿态,秦用突然开口。
这话,直接将张韬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