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白夜话没说话,就看到安室透的眼神刷地亮了起来,就像遇到犯人的警犬一样。
“你不要太轻敌,诸星格斗水平跟你差不多。”他顿了一下,把话补充完:“甚至比你强一点。”
他在说实话,没有故意拱火让手下闹矛盾。
系统能把每个人的能力划分为七个等级,但只要境白夜想,他能看到更详细的数值。
他三个手下的空手格斗能力都是a级,数值上绿川辛是刚好90分,而安室透和诸星大一个是93分,一个是94分。他俩正好一分之差,看似接近,真要打起来是诸星大胜率更高。
安室透脸色没变,也可能是变了但很难看出来,他还笑了笑:“是吗?那我就更期待了。”
境白夜吃完松饼,收拾掉脏盘子和咖啡杯,上楼看了看钱多多的情况,然后把小提琴从系统背包里取出,和等在门口处的斯皮亚图斯一起出门。
爱尔兰早已把车停到门口,斯皮亚图斯和境白夜一起坐到后座。
安室透不在,境白夜终于能放松一点,不用再担心让他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事情。
“你……您也要去一起去?”他想起在卧室时斯皮亚图斯说的话。
境白夜知道boss挺忙的,跟琴酒一样都是劳模型。在他没去留学时,他和他同住过一段时间,亲眼目睹过他平时有多忙,几乎一直在处理文件或有人来见他。
“不用对我用敬语,被人听到会怀疑我身份的。”斯皮亚图斯平静地说,“你的小提琴老师羽贺响辅是我的熟人,我想顺便去看看他。”
境白夜记得爱尔兰告诉他羽贺响辅和组织没关系,皮斯科选中他是因为和他的伯父设乐调一朗关系不错。
像是看出了他有什么疑问,斯皮亚图斯解释道:“他不知道组织的存在,我是以私人身份认识他的。原本皮斯科为你选中的是设乐莲希,她今年十八岁,跟你年龄差更小,是我让他改成了羽贺响辅。因为他有绝对乐感,在音乐领域成就更高。”
绝对音感,是指一种能够在没有参照音的情况下,仍然能够辨认出乐器或周围环境发出的任何音调的能力,典型人物就是被称为“乐圣”的贝多芬。
境白夜拉小提琴只是因为兴趣,偶尔放松时拉一拉,没想过在音乐上有什么成就……竟然让这种天赋的人当他老师?
“你们是朋友?”境白夜好奇道。
“算是吧。”
斯皮亚图斯对坐在他左边的境白夜伸出手,示意他把小提琴盒给他。境白夜把琴盒交过去,看着他把琴盒放到腿上打开,从里面取出那把名贵的小提琴。
“你知不知道这把琴的名字叫什么?”
“不知道。”境白夜很奇怪,“……这很重要吗?”
“日本有种说法——名字,就是最短的咒。不管是真名,曾用名,假名,代号……对人都是一种束缚的咒语。”斯皮亚图斯对他笑着,“这把琴叫格莱普尼尔(gleipnir)。”
斯皮亚图斯在说话时微侧着头,境白夜看清了他脖子左侧的那个奇怪图腾,他今天难得没有穿高领衣服去遮挡它。
图腾像是天生的胎记,又像是纹身刺上去的,那是一只张着嘴、做出吞噬姿态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