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洪也没多想,点头承认。
驿长离开,臧洪就座用餐。还没等他吃完,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将他住的院子围了。紧接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甲士。
驿长也跟了进来,伸手一指臧洪。“贾君,就是他。”
年轻人走到臧洪面前,拱拱手。“臧君,在下绛邑令贾逵,敢请教。”
臧洪起身,与贾逵见礼,看看驿长,又看看一旁严阵以待的甲士,笑道:“明廷这是何意?”
贾逵并不解释,上下打量着臧洪。“关东人?”
陈容刚要上前解释,却被臧洪拦住了。
“是。”
“来河东是公干,还是游历?”
臧洪摇摇头。“都不是。”
他到河东来,是应天子之征,但陈容没见过天子,征辟的诏书在陈宫手里,臧洪身上并没有任何凭证。他的路传是河东太守府开具的,却也没说明他的身份,与普通士人无异。
至于雁门太守的官职,他只是从荀彧口中听到,还没有真正履职,同样没有任何证据。
很显然,贾逵对关东人非常警惕,驿长之所以去报告,可能和他的口音以及对贾逵本人的兴趣引发了猜疑,以至于贾逵不仅亲自赶来了,还派人围了驿使。
这是将他当细作看了。
臧洪对贾逵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甚至有点相信荀彧的话了。
别的不说,贾逵的警惕性就很高,治县颇有治兵的味道。
因为家传,臧洪好习兵法,贾逵很对他的胃口。
“来河东作甚?”贾逵来回踱着步,手已经按上了腰间的刀环。
“明廷可知关东州郡结盟讨董之事?”
“略知一二。”
“我是主盟人。”
贾逵愣住了,盯着臧洪看了又看,突然说道:“故太原太守广陵臧君仲明是你什么人?”
“那是先父。”
贾逵瞪大了眼睛。“你就是那个据东武阳,为故主复仇的臧洪?”
“正是。”臧洪抚须颌首。
贾逵哈哈一笑,拍拍额头。“我真是孤陋寡闻,明珠在前,却当作鱼目。惭愧,惭愧。”
一边说着,贾逵一边道歉,命人撤去包围。
臧洪并不介意。“绛邑在河东腹地,明廷如此警惕,却是为何?”
贾逵连连摇头。“臧君有所不知,绛邑地处南北、东西交汇之地,往来的人员复杂,其中不乏关东细作。我身负重任,不得不多留一点心。天子行都所在,闹出叛乱来,可就不好看了。”
“关东细作会到这里打听消息?”
贾逵叹了一口气。“郭图就是取道绛邑逃出河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