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接受他们的感情？”
“我是谁？”头颅低垂，平静的眼神之中潜藏的是盘旋汹涌的暗流，“艾伦，还是陆明？”
他的思绪不由得发散，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时刻。
……
艾伦在听到雷纳德之前的话语之后，大脑仿佛被重锤极大了一半，头晕目眩。
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抽象起来，色彩开始混杂，线条开始扭曲，耳畔的声音也变得悠远高阔，仿佛从无穷远处的地方传来的回声一般含混。
“艾伦，艾伦，你没事吧？”雷纳德看向身旁，眼神之中有着浅浅的担忧和困惑。
在他看来，根本没有什么异变，但是艾伦突然之间就变得颓丧失落起来。
强韧磅礴的精神力也一下子如潮水般低落，整个人的气质豁然从阳光开朗，变得阴郁不已。
要不是他知道这里是格里亚城的总部，有着三位白银阶大佬坐镇，可以说是整个城市中最安全的地方。
他甚至可能怀疑艾伦在之前的一瞬间遭受了什么奇怪的精神攻击。
艾伦这时候也是从遭受重大打击的失神之中回过神来，强自打起精神，整理面容的回答道：“没什么，可能是因为突然想起了之前的那些死者，心中有些难受吧。”
“毕竟，身前遭受万般酷刑，死后灵魂仍不得解脱，这是何等悲惨的遭遇啊。”
雷纳德倒是没有怀疑艾伦的说法，毕竟他知道艾伦的性格，艾伦的性格虽然更多关心自己和身边的亲友，但是也会表现出限度之内的仁慈。
简单的说，就是艾伦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散发善意。
当然，如果这件事有危险，甚至说危险还很大，他就要考虑一番了，如果遭受危险的是他的朋友、亲人，他会毫不犹豫的赌上一切。
但是如果是其他人，就要看情况了。
而今天的这几件血案，再加上雷纳德说的提取灵魂炼化为灵魂结晶的手段，毫无疑问是对于人性恶意的一种直观体现，艾伦有一些不适是很正常的。
不过雷纳德却不知道艾伦的真正的想法。
两人哪怕因为这一耽搁也已经走到了雷纳德的办公室门口了。
雷纳德看了艾伦一眼，想了一下，“怎么样，要不要进去坐坐，看看你朋友？”
在暴露了部分无关紧要的信息，以及亨利大叔签订了保密协议之后，休斯就已经被送到了执行部基地的医疗室之中。
这样不仅仅是可以保证对方的血脉觉醒不会轻易失败，雷纳德也可以得到一套完整的龙脉术士觉醒的数据，双赢。
“不用了。”艾伦简单的回了一句。
雷纳德也没有继续劝到，其实他们两人之间的交流一直都是这样简洁明了，不会客套。
之前雷纳德邀请艾伦进去坐坐，也是觉得艾伦脸色不太好的缘故，但是艾伦既然拒绝，他也选择相信对方。
而且，朋友之间太过追根刨底，往往容易伤感情。这世界上谁还没有些不能说的秘密啊。
雷纳德按了一下墙壁上的按钮。
咔嚓！
机械声轻响，埋伏在暗处的蒸汽管道中有炽热的水汽奔腾，紧闭的大门左右滑动开启。
看着雷纳德马上就要踏步进去，艾伦忽然开口问道，语气变得飘忽缥缈，其中蕴含着说不清的意味。
“雷纳德，你说，如果一个人的灵魂变得不全了或者说和原来有了差异，他还有机会进阶白银吗？”
原本背过身去准备进入医疗室的雷纳德忽的转过身来，面色有些古怪的说道：“你在担心这个？”
“不用担心，虽然可能科瑞尔袭击了你一次，但是大概是你父母留下的什么手段吧，你的灵魂无损，灵魂强度甚至比常人更强大。”
艾伦听了这话，也是笑了笑，仿佛放松了下来似的问道：“我只是突然想问一下。”
“这个问题我也没有研究过，毕竟灵魂的领域离我还是太远了。”
“不过，大概是精灵王庭的生命之水，诸神的祝福这个等级的宝物才可以恢复灵魂吧？”
“毕竟，那可是一个人最本质的象征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