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不解,“什么?”
“我是真的不想对狼主行礼。”
洛长安往后退了一步,“宋墨,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告诉你,我是北凉的人,不可能朝着狼主行礼,我做不到像你这样坦然,坦然的面对北凉的敌人。”
宋墨心惊,“孤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
洛长安深吸一口气,“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会站在金殿上,不肯向狼主行礼,哪怕他杀了我,我也还是北凉人,不可能因为一个宋王妃的身份,变成南渊的人。”
宋墨张了张嘴,心里有些恼火,却又无可奈何,他不明白,为什么即便失去了记忆,洛长安骨子里还是这样倔强?
“你寄人篱下,无可奈何,但我完全不必。”
洛长安直愣愣的看着他,“只要不出门,不见外人,我就还是真正的北凉人。”
宋墨叹口气,“孤舟,你非得分得这么清楚吗?
你我是夫妻。”
“正因为是夫妻,所以我把丑话说在前面,让你心里有数。”
洛长安说得明明白白,仔仔细细,“宋墨,我现在这么说,以后还是这么说,这是我的底线,如果有一天你非要我向南渊的人卑躬屈膝,你不如杀了我!”
语罢,洛长安转身出门。
宋墨站在那里,目色幽沉的望着洛长安的背影,竟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她考虑到了他的处境,所以没有要求他,与她一般抵死维持自己的北凉身份,但是她自己却坚持着最后的尊严。
尊严这东西,可真是奢侈啊!
宋墨低低的叹口气,到底是拿她没办法。
眼见着洛长安走出来,石榴和徐嬷嬷赶紧追上。
“夫人,您没事吧?”
石榴忙问。
洛长安点点头,“我没事,回去吧!”
“是!”
石榴行礼,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倒是没瞧见宋墨的总计。
洛长安走在前面,徐嬷嬷跟在后面,再后面是石榴。
没走两步,徐嬷嬷皱眉,回头看了石榴一眼,“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
石榴忙不迭追上。
洛长安没搭理她们,率先回了自己的院子,进了房间之后,第一反应是褪了外衣。
“徐嬷嬷,帮我更衣!”
她不喜欢这锦衣华服,仿佛穿在身上多一会,都觉得膈应得慌。
徐嬷嬷近前,“是!”
石榴赶紧去衣柜里取衣服。
“夫人,您怎么了?”
石榴不解,“是不舒服吗?”
洛长安站在那里,瞧着梳妆镜里的自己,穿着南渊的锦衣华服,怎么看怎么碍眼,怎么看都不顺眼,“我还是喜欢我们北凉的服饰,不喜欢南渊的这些东西。”
“不都一样吗?”
石榴笑道,“衣服罢了!”
但徐嬷嬷却没有开口,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不一样!”
洛长安眸光沉沉的睨了石榴一眼。
这一眼,瞧得石榴心里有些慌乱,不知道洛长安为什么这样看她,也不懂自己说错了什么?
“夫人!”
徐嬷嬷上前,“老奴帮您更衣,这锦衣华服虽好,不如旧衣裳自在,人啊还是要念着点旧才好。”
这话,说得洛长安很是舒坦。
“听说晚上还有宫宴。”
徐嬷嬷仔细的为洛长安更衣,“夫人记得别吃凉的,别喝酒,肚子里的孩子忌讳着呢!”
洛长安应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