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被人们遗忘的废土世界,生存是第一守则,没人愿意多管闲事。
她也一样。
时宴狠心拔腿走时,被一只血淋淋的手抓住脚裸。
不知道是他几乎捏碎骨头的力道,还是和人类一样的体温。
犹豫半秒的时宴,便决定什么的蹲下来,伸出细长的手指,抵在他英挺的眉宇间。
她望着充满愤怒,似想撕碎自己的腥红眸子,闭上眼帘。
没多久。
大约十几秒后。
躁动不安的男人安静下来,半空中成爪的五指慢慢垂下,落在地上。
等他彻底的安静下来。
时宴挥动脏兮兮的手指,握住空中一颗血淋淋的子弹。
看在你替我挡子弹的份上,就让你舒服点吧。
瞧了眼顾凛城完全愈合的伤口,时宴将子弹揣进口袋,迅速离开。
她出去的时候,当飞行器的门打开,两只面目腐烂眼睛凸出的丧尸就扑上来。
时宴长刀一挥,砍断它们的头,再踹开其中一具挡道的尸体,迈腿出去。
外边不少丧尸突破防线,特殊处理部队大概是见消灭它们太费事了,打算先把人救走。
时宴看过来的飞行器,转身往山上跑。
飞行器下降的风流很大,吹得小草树叶哗啦作响。
时宴没有看下边的战况,不曾回头。
她一口气跑到山顶,再低头跑下山,奔向那高高的城墙。
-
翌城边境。
城门紧闭,楼上塔台机枪手24小时轮岗,夜视摄像头360度监控,方圆五公里的一草一木,都在帝国的掌握之内。
时宴走在长着杂草的路上,看着天上漂亮的银河,听着草丛的虫鸣,慢步闲庭,似是在自家的后花园。
直到她走到墙城下。
刺眼的探光打在她身上,机枪下调枪口,就连摄像头都转了方向。
来外城视查,做做样子的俊美年青,正准备回去休息,看到监控上的动静就问:“怎么回事?”
指挥室值班的大兵詹森,恭敬讲:“回夏少校,没什么事。”
夏家的小少爷金贵的很,让他来这种艰苦的地方,已经是老大面子了,外边那点小事怎么能耽误小少爷休息呢?
但来都来了,不干点事,自己这趟不是白跑了吗?
夏思远坐回椅上,下巴轻抬。“把画面切进来。”
詹森不敢忤逆,立即将城墙外的一个监控放大。
监控位置有点高,光晕中的女孩仰着头,像只待宰的羔羊。
夏思远瞧着脏兮兮的女孩,疑惑。“偷遛出去玩的?”
对他的一无所知,詹森没翻白眼。“回长官,不是!”
“那她是?”
“流浪者。”
夏思远不说话,在想流浪者是什么玩意。
詹森瞧他样子,主动跟他解释。“长官,经常有流浪者来这里,不是什么新鲜事,赶走就行了。”
分城而治,资源有限,即使她是健全的人类,也无法获得进入城里的机会。
夏思远这个贵公子活在象牙塔,虽然不懂,但也不傻。
他没问为什么要赶走,为什么不让他们进城的话。而是维护威严的反问:“那她要是不走呢?”
“三次警告后,直接击毙。”
健全的人类会引来丧尸,那必定会引来战争。一但发生战争,损失将要比这些流浪者珍贵得多。
很现实,很残酷。
可对城里的人来说,这无疑是最安全、最有效的保护。
夏思远瞧着聚光灯下的小脏猫,戴上终端,对大兵讲:“我要跟她讲话。”
詹森顿了下,马上给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