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勇一直在病房里呆着的,守着老师没走。
跟在他身边的黄志磊知道,他刚才叫谢婉莹走,是不想让她看见他这个样子。
作为神经外科医生,曹勇很清楚,说不定,老师以后要变成植物人。
心痛,很难受。四年前没能坚持住让张老师走得安心。四年后,劝说了鲁老师做手术,最后又是这样一个结果。
“放首歌给老师听听。”曹勇低声说。
黄志磊立马把录音机放到了病人床头,关上icu的隔断玻璃门,将音量调节好避免影响到隔壁的病人。
磁带在播放器里头转动着,音乐声从喇叭里扩散至房间四处。
悠扬的笛音此起彼伏,宛如在述说着无尽的往事。
对患者来说,应该是非常熟悉的乐曲在播放。曹勇认真地观察患者的脸,想从上面捕捉到任何一点微妙的变动来应证可能苏醒的迹象。
让他失望的是,一首歌从头到尾播完,患者的全身没有一点变化,一如之前,静得好像去了另一个世界似的。
曹勇的双手,在眉宇间用力地揉了揉。
最好最好是尽快能醒来,再慢点,慢点,可能永远醒不来了。
有其它法子吗?
“要不让张书平在老师耳朵边喊喊话。”黄志磊建议。
张书平刚才去了外面吃饭了。
是个法子,可在他曹勇直觉里这个法子的成功率机会极低。有用的话,手术间当时有人喊就醒了。
“曹师兄,需要照ct吗?”黄志磊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