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看慢慢不行,一定会第一时间让她下来,不会再让她继续。可是他们也理解,慢慢跟任何人一样,不到了自己意识不清楚昏迷这种状态,是不会允许自己有对比赛逃跑这种事出现的。所以,她还在比赛台,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眯了眯眼,慢慢和幽幽对视,她们的眼神撞在一起,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意思,然后就有一种更加讨厌对方的感觉了……
不是更加,是不小心的,忽然有种讨厌对方的错觉。
什么听见悲伤看见悲伤,你以为你很懂她吗!
她经历过的,你又怎么可能懂,每个人经历的东西不同,凭什么说别人的不好,或者是别人的没你的动听。不是自己经历的,要如何去感受那股绝望。
不是吗……
一只手捂住了心脏,慢慢绿眸里溢出了别样的情绪。
懂或者不懂,发生过的。
幽幽又坚持不住地半跪到地面,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忽然湿润起来,她低下头,自己变成了很小很小的一团。
慢慢只能看到幽幽的头顶,她低头让谁都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弥漫的气氛让慢慢觉得很是不喜。
好难受,你是不是跟她一样,一样……
我听见了你的悲伤,却无法消化自己的悲伤。我知道跟别人说很多大道理,到头来自己却一个不能理解不能动。我知道怎么去安慰别人最后却安慰不了自己的悲伤空虚。
你怎么懂,你怎么懂。
“幽幽。”
幽幽,小心点。
“姐姐。”你饿不饿。
女孩摸了摸幽幽头,她们两个灰头土脸的模样在对方眼里看到自己如此这般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你看你真是的。
你也是。
这还是多久前的场景了,太远了,都不怎么记得了。小时候的日子艰难却又温馨,回忆起来除去那些不想回忆的,还是觉得很开心。
她出生在一个大家族里,不算是隐世家族,因为还会出来跟大家交流,全是半隐世。
家族在魔界,她是魔界人,有些人的血统,半人半魔。
姐姐是伯伯家的女儿,伯母生姐姐时难产,后来没多久时间伯伯思念伯母过度一蹶不振而去世了,只剩下刚出生没多久的姐姐,爹爹和娘亲便把姐姐抱过来养了。那个时候娘亲刚好怀上自己,快要临盆。
娘亲的奶水喂养了姐姐,自己生下来后自然也是一样的喂养了自己。
不会,虽然是大家族,他们却也不是什么主要的人,只是分支而已,比不得他们主家族里的人。
家族里如果不能修炼,会受到轻蔑什么的,地位也会越来越差,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不用说。
爹爹原来虽然不是天才那种类型的,却也是佼佼者,在家族中同一辈子弟里也算是说得上一两句的那种。只是后来娶了作为普通人没有灵力不会修炼的娘亲,地位便变得越来越差,从那个傲娇的少年变成顾家男人,她也是后来听娘亲提起的。
两岁的时候,她和姐姐木子失去了父亲。
家族将父亲派去做什么事,一去不复返。
娘亲承受不来,从此大病缠身,如果不是还有自己和木子姐姐在,娘亲可能就会这样跟爹爹去了。
她们想离开这个地方,充斥着腐朽气息的大家族,可是根本做不到,入了这个家,就一辈子是这个家的人。无缘无故离开,被知道了,受到什么样的处分,那是她们,一个母亲两个孩子承受不来的。
那个时候幽幽最喜欢的就是看娘亲一边给她们姐妹两做衣服一边说着关于爹爹的事,木子姐姐则是在默默地摘菜,在自己和娘亲对话时冲时不时抿唇轻笑。
木子姐姐是个温柔的人,爹和娘也没有隐瞒过木子姐姐的出生,每年伯伯伯母的祭日木子姐姐都会去看他们。
但是木子姐姐说,给了自己生命的人她永远记得也永远爱着,而她现在最爱的是她和娘亲。
幽幽就偷笑,她也是,最喜欢木子姐姐和娘亲了。
两岁还是太小了,对爹爹的记忆都远去了。更多的还是娘亲每日的诉说。
木子姐姐比她就大几个月,却像是比她打了好几岁一样,自己在家里最小,娘亲有时候让她做事,木子姐姐都不会让她做,而是自己去做。
有时候她想,木子姐姐是不是因为觉得在他们家不好意思才这么勤快的,木子姐姐就说不是,是舍不得让她做事。
傻孩子,她怎么可能会因为不好意思而抢着勤快呢。
这样到了七岁的时候,木子姐姐觉醒了
七岁就觉醒了,还是一口气七级,这个事自然是惊动了家族上上下下,本家的人亲自来请木子姐姐去他们本家那里。
木子姐姐说要她去本家可以,但是要带她和娘,不然不会去的。
因为不舍得放弃这个天才,本家的人终于还是同意了木子姐姐的条件。
然后,从分支进入了本家,她们不用自己做衣服,不用自己做事了。
幽幽也觉得木子姐姐其实做的没错,但是娘亲因为突然闲了,没有事做。整日就想些别的,身体越来越差,无论她们用什么治都没什么用。
来本家一年多,冬天,娘亲已经爬不起来了。整日在床上度过。
而被加入本家,木子姐姐每天都过得很忙,本家的人会给她安排很多很多要去学习的东西,有时候一天都看不到人。
深夜,木子看着天空,冷空气不停地往脸上吹,太冷了。
刚刚一起学习的本家的人说她还是不要回去了,反正回去你妹妹和娘都睡着了,又不知道你回来,天又这么冷,明天还要起早,不如不回去就在这里好了。
“不,我要回去呢。”木子笑笑,学习堂毕竟是学习堂,没有她们,她实在待不下去。
对她来说,只要有她们两个的地方,就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