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颤抖着挤出一小段半透明膏体,抹了上去。
“把避孕套戴上吧,卫生一点儿好。”
我像一个机器人,机械地执行着她的命令。
“戴好了么?”
“好了。”
“那么,现在进来吧。”
我闭上了眼睛。和高老师在一起时,我从未试过如此,也未曾想过如此,虽然我从光碟上得知男女之间可以这样,但在高老师面前,我不敢也不好意思,连提都未曾提过。
我抱住了沈小令的后半身,试探着前行,阻力是明显的,我迟疑着不敢加力。
“你怎么了?”
“我担心。”
“不要怕。”
沈小令的后半身迎着我的力气,忽然向后一退。我觉得前方忽然一开,那个部位已经进入了一小段。
“继续吧……”
再一用力,全部没入。我们俩同时发出一声低吟。那是多么别致的感觉啊。一道紧闭而狭窄的关卡之后一片虚空,那是一扇拥挤的门,门后是一间看不清楚的房间。
我开始忘乎所以,我开始剧烈动作,并伸手抓住了她的一络头发,再改成抓她的前胸,或者按紧她的肩膀、腰或臀。
每动一次,她都会凄叫一声,不知是苦是乐。
“打我,打我,我想让你打我。”她狂叫。
我在她洁白的臀上轻击二下。
“使劲,使劲啊。”
我加上了力气,声音响亮。她的喊声中充满了欢乐和痛苦。
“如果你不够舒服,把套子摘了吧。”她说。
我立即拔了它,扔在一边,继续动作。那层隔膜除掉后,我不仅感到了门的拒绝和被迫接纳,也感到了门后面那房间里的陈设,及房间的四壁。
而我想破坏和摧毁一切,我想毁掉门,想毁掉房间的陈设,想粉碎这房间的四壁。但它们具备强烈的敌抗能力,它们在反弹,在反击,它们和我进行无休无止的有力对抗。
我志大才疏,能力有限,在无数次徒劳的冲撞攻击之后,我还是一败涂地。一声爆喝之后,我出来了。
它垂头丧气,迅速衰弱。它的脑袋上面,居然沾染着一些鲜血。我拿手一抹,发现它完好无损,也并无痛感。那么,那些鲜血就是沈小令的。
她爬在床上,变成一个“大”字。她在低声呻吟和喘息,听得出,这次是真正的痛苦。
“对不起……”我想拉她起身。
“不,别管我,你赶紧去洗洗,要卫生……注意健康。”
我去卫生间快速清洗自己,再次检查我完好无损。我出来扶起沈小令,“对不起,你也去洗洗吧……”她起身下床,冲卫生间走去。从她走路的姿势看,她受伤了。
一阵内疚。我复入卫生间,她正在冲洗。我把卫生间的门关上。
“我来帮你洗吧。”我说。
“好,谢谢。”她很温顺地把自己交给我来清洗,全身舒展。
热水把卫生间弄得一片迷茫混沌,半年前也是在这个地方,也是被热水弄得茫然混沌的这个卫生间里,她站在镜子前面用刀子割她的手腕,热水把她手腕上流出的血冲到整个洗手池中都是,我冲过来用一条毛巾勒住她的手腕。
我抓起她的左手,看着那上面的伤痕,反复清洗那里,好像跟能冲掉那些伤疤一样。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沈小令……我原谅你,我接受你,我们结婚吧……”
我们俩站在淋浴冲头下,我紧紧抱住她。
“不,别说这样的话,别一时冲动感情用事,我说了,今天晚上我们不说这些,明天早上说……你现在这样说,就把我刚才的所作所为变成了一场阴谋。”
我们俩又相拥在床上。我试图让我的心与她走近,努力回忆我们俩在一起三年时光里的点点滴滴。三年,是一千多天,是二万六千多个小时,是一百五十多万分钟……我们是怎么走过来的?我为什么会如此快的就能把她忘记?还是假装已经忘记?
“沈妖婆……不,你姑,她现在还好么?”我问。
“不好。她没升上副台长,最近心情很差。”
“噢,其实人没必要过分强求……”
“她除了自己,一无所有,所以事业就成了唯一支柱,这次没当成副台长,她很难过,我劝过很多次了。”
“噢……”
“你呢?”
“我成了一家动画公司所谓的ceo。”
“那不错啊,国家好像挺支持的,前景应该很好。ceo?呵呵,很牛嘛你!”
“牛什么啊,一个打工仔罢了。不过是在做加工片,依仗老外的订单过日子,没什么意思,我想有朝一日能做点自己的东西……”
“还是先赚点钱吧,赶紧成个家,有个女人照顾你。”
“谢谢。”
我们俩慢慢睡着。半夜被沈小令拔拉醒,她正坐我身边望着我在笑,“说好了今晚不许睡着的,结果我们俩都睡着了,呵呵,新婚之夜啊同志,起来起来!”,她的头发已经全部干了,蓬松起来,看上去多了几分性感和娇媚。
我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到处亮着的灯有些刺眼。蜡烛都快燃尽了。
沈小令起身重新点了新的蜡烛,屋里边重新喜气盎然。
“不会这么差吧,才两次啊我们。”她一副取笑我的样子,“用进废退吧,才半年多没用,你就不行了?”
“胡说,谁说我不行了?”
“我看就是。”
“那好,我让你看看我的厉害。”我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看看,看看,我是不是雄风犹在啊?”
“还不错。”
她把它抓在手里。“不过,我还要试别的,这半年来不能白准备,你躺下。”
我乖乖躺下。不知何时,它已仰首向天。
( 从青岛到东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