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这孩子瞧着眼熟,还不等他仔细辨别扶宁的话,便忽然看见了被子下带着青肿和血瘀的双腿。
让汪淮震惊的不是上头的伤口,而是那细瘦的骨架。
这绝不可能是一个成年男子所有。
举起双手,汪淮看着细嫩且纤弱的手指,忽然翻身下了床。
“少爷,哎呦我的少爷,您这是做什么,您腿上还有伤呢!”
扶宁被汪淮的动作吓得岔了声,不停在他身后喊着。
快速走到铜镜前的汪淮,看着里头那不出十岁的少年人,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盯着铜镜中的少年许久,又不敢置信地动了动,才哑着声问扶宁:“你叫什么名字,我今岁多大了。”
他这话一出,给扶宁也问得傻了,盯着眼神犀利骇人,完全不像个孩子的汪淮,扶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夫人,夫人您快来啊,少爷他中邪了!”
门外一个身形健硕的伺候婆子走了进来,本想呵斥胡乱说嘴的扶宁,可转眼看着满腿是血的汪淮站在地上,也跟着惊呼一声。
她上前便想伸手去抱汪淮,却被他推了出去。
低头看着如今无缚鸡之力的手,汪淮微微抿唇:“我今岁多大了?”
那婆子趴在地上,有些惊恐道:“少爷前些日子刚贺完冲龄,您七岁了。”
“现下什么日子?”
“十月初八。”
汪淮听见此话,唇边浮现出一个万分温柔的笑容。
小姑娘比他小了七岁,今岁刚刚出生,现下还在襁褓之中。
今生,他终于可以在从小姑娘很小的时候,便陪在她的身边,陪她走过岁月直至白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