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死心眼地瞧上了自己,那可如何是好?
只是这念头刚从脑中闪过,申春便自嘲一笑。
娘咧,这在乡下待久了,他还真把自己当做普通农家汉子了。
本想推拒,可手都伸出半截,申春又有些不舍了。
手中的短靴料子厚实,申春都能想到曾珠在纳这鞋的时候,要费多少力气。
若是他不收,这功夫便就白白浪费了。
申春正犹豫间,曾珠面上露出个颇有些羞赧的笑意,把那短靴推到他怀中,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抱着短靴的申春怔愣一瞬,继而带着颇有些怪异的心情回了房。
把这短靴放在榻边,申春坐在一旁越看越是觉着有几分喜欢,虽不如宫中绣娘做得那样精细奢华,但到底是人家耗费不少心力才制成的。
穿上那短靴,竟是意外的合脚,申春咧着嘴笑了一阵,才把靴子万分珍重地放进了衣柜中。
晚间时候,申春只觉自己睡得都要比平日香沉了些。
像辽东安东村这样的乡下地界,柳大夫那等医术已经算是极高超的,可就是他在救治曾虎的时候,也费了许多力气。
莫说曾虎被人割了舌头已是极严重的伤,那下身就更不必说了。
可不知是申春出手太过利落,还是那祸害遗千年的关系,曾虎硬挺着许多日,竟是让他捡回一条命在。
还被曾有业同梁荷抬回了家中养伤。
“是不是曾珠那小贱人害得你这样?
我去杀了她。”
曾有业心中有些猜测,可曾虎还没脱离危险,他倒是也没有心情去找曾珠的麻烦。
如今曾虎醒了过来,曾有业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坏了他曾家基业,毁了他曾家传承。
“果真是那小贱人!”
曾虎点头,曾有业万分气愤。
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梁荷,曾有业去院子中抄起镰刀,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梁荷急得团团转,一边担心曾虎无人照看,一边又担心曾有业若真的打死了曾珠,只怕是要被官衙抓走的。
且即便是梁荷有些怨恨曾珠,但她到底是自家的闺女,她也不忍心曾珠死在自己眼前。
“你个丧门星,堵在这里做什么?”
王敏芸扶着肚子,站在房门口,面上带着不咸不淡的表情。
在曾有业跑出去的时候,还颇为凉薄的跟了句:“公爹记得去找那锦葵要赔偿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