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虎被人废了,再也不可能给曾家传宗接代了,而她肚子中的骨肉就成了曾家如今唯一的血脉。
方才就连她的公爹曾有业,看见曾虎的两处伤口后,都待她和气了三分。
日后这梁荷若是再欺辱自己,只怕她公爹都不会同意。
扶着自己的肚子,王敏芸垫着脚走进院子里,梁荷看见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焦急上前询问:“我儿呢?
我儿怎么了?”
梁荷看着王敏芸那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只觉心头火起,正想要上前撕扯王敏芸的时候,王敏芸突然开口:“婆母可知曾虎怎么了?”
“曾虎不知在外头得罪了谁,不仅舌头被人割了去,就连身下的……那东西也没了。”
她故作惊恐地凑到梁荷耳边,带着分得意:“我肚子里这个,以后可就是曾家的独苗苗了。”
她对曾虎本就没什么感情,当日会嫁来曾家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曾家人对她非打即骂,如今曾虎遭遇了这等事情,她非但没觉得伤心,反倒有种翻身做主的畅快感。
梁荷睁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她口中喃喃:“怎么会呢,我儿怎么会……”
一把推开王敏芸,梁荷冲出门外,奔着柳大夫家而去。
王敏芸见状冷笑一声,直接去了梁荷同曾有业的屋子,她上下翻了个遍,终于在衣柜最底下,翻出一块被油纸包着的猪肉,还有些细粮和菜油。
拎着那些东西走到厨房,烧了火、热了锅后,直接倒进去半坛子菜油,王敏芸随手把那猪肉切成片,丢到锅中。
顿时肉香四溢,满屋子的香味。
擦了擦唇边的口水,王敏芸大快朵颐一番,吃饱喝足后,便回屋睡觉去了。
反正到如今,曾家人是不敢拿她如何的。
梁荷同曾有业回来的时候,一进厨房便看见满地狼藉,因着曾虎被废的怒火还没有发泄出去,回家又见到这样的场景,曾有业脑袋一热,便去了王敏芸的屋中。
上前一把薅住王敏芸的头发,曾有业便破口大骂:“你个贱人……”
“啊!肚子,我的肚子。”
王敏芸捂着肚子撕心裂肺地大喊,梁荷闻言这才赶忙过来拦住他。
“不行啊,我的金孙孙,我的金孙孙,你快放开她。”
曾有业一愣,放开了王敏芸。
王敏芸心中冷笑,不住躺在榻上打滚儿:“我肚子好痛,孩子,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她这话引得曾有业和梁荷满脸冷汗,即使他们心中知道这王敏芸九成是装的,可现下也不敢如何。
梁荷急忙进屋翻出自己私藏的吃食,去厨房给王敏芸做饭去了。
曾有业讪讪出了屋子,站在厨房门前面色铁青。
柳大夫说曾虎能不能保住一条命只能靠天意了,言外之意,这人怕是救不活的。
即使勉强救活了,只怕日后也是个废人。
想着白日里曾虎同自己说去找曾珠的事情,曾有业一脚踹翻了柴火垛。
八成是曾珠那贱人害了她兄长,若非如此,曾虎又怎么会遭此横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