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着手,锦葵搂着汪淮的腰,趴在他怀中轻声嘟囔:“我们多备些粮食好不好?”
新宅子下头有冰窖有地窖,可存许多粮食,她想多准备些粮食。
整个天下的人她救不了,可若是可以,若是真有那么一天,那她想救眼前能看到的人。
起码她认识的这些村人,不会饿死在她的眼前。
“好。”
但凡小姑娘开口要求的,汪淮从未让她失望过。
莫说不过是囤些粮食,便是小姑娘开口用金山银山堆满整个宅子,他也会做到的。
“明日我请人来再挖个冰窖同地窖。”
汪淮摸着她的头,淡淡出声:“这事情我来办就好,你就莫要忧心了。”
这存粮的地窖总要挖的,可这事情不能找村中人来做。
既已经为这天灾做了准备,便不可儿戏。
若届时真的祸至,村中人得知他们家中有这等地方,只怕会滋生些不该有的贪欲。
生死存亡之际,又哪里会同你讲什么人性,届时同昔日关系不错的村民厮杀,他的小姑娘只怕又要心痛了。
申春做事向来利落,第二日一早便找了镇上的匠人来家中做活。
这些匠人俱都是分散着找的,倒是不怕他们做什么。
看着院中的高墙,申春抿唇,想了想后还是道:“再把这院墙加高一尺半。”
那些匠人听见这话,俱都面面相觑。
这户人家的院墙已经是他们见过最高的了。
现下再加高,简直匪夷所思。
不过有银子赚,那些匠人自是不会说什么,便都开始闷头做起活来了。
月余后,几波匠人陆续完工,申春才着手从别处购买大批粮食。
“据闻沧州已有小半年未落雨了,粮食价格涨了不少,看来天下大旱之事,未必是假。”
同自家督公禀告过后,申春心中也生出一丝不安。
这几十年来的海晏河清,天下太平,只怕要结束在这几年了。
汪淮看着院中重新砌好的高墙,微挑眉头,半晌后才冲着申春道:“从京中调两个身手好的过来。”
灾荒之年,人心难测,他虽未把这些村中人放在眼中,可他从不小看人性之恶。
他始终认为未雨绸缪,谨慎自持才是保身立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