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春捏着手中信件,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谢瑖,那是未来的储君,若他真容不下督公,只怕……
“督公,宫中出事了。”
辛清从外头走了进来,说是泰和帝应当不太好,如今愉妃同那玄岭正把持着圣上寝宫。
汪淮眉头一皱,颇为厌烦地站起身朝着宫中而去。
泰和帝已许多日子没有露面,之前圣上有旨,让愉妃同玄岭拦住他人,莫要打扰自己清修。
如今愉妃便是用这等借口,阻拦皇后入寝宫内面见圣上。
“皇后娘娘若是执意想要进去,便是抗旨。”
愉妃抚着自己的肚子,眉目高挑,看向皇后的目光也颇为不敬。
汪淮同谢瑖到场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皇后见到谢瑖,心中也有了不少底气。
圣上身体情况,在场之人心中俱都有数,愉妃越是不让这些人见圣上,越是说明她心中有鬼。
圣上如今究竟还在不在也是未知……
“愉妃阻拦太医,挟持圣上,其心可诛。
来人,把这个女人拖下去杖毙。”
皇后懒得跟愉妃废话,她的瑖儿如今距那大位只差一步,她还有别的要紧事要找泰和帝,若是真被这女人阻拦坏了大事,那便得不偿失了。
愉妃没想到皇后这般野蛮,二话不说便赐死自己,她心下一慌,转眼看向玄岭,还不等说些什么便有人架着她的胳膊拖了下去。
“叶思蓉,你这个毒妇。”
皇后身边的嬷嬷上前狠狠抽了两下她的嘴,冷声呵斥:“皇后名讳也是你等贱妇可叫的?”
不理会身边这一团乱事,皇后大步踏入泰和帝寝宫。
谢瑖见汪淮没有动作,一时也站在了外头没有跟皇后进去。
泰和帝寝宫弥漫着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皇后甫一进门,便让身边嬷嬷去开门开窗,她实在是受不住这恶心的气味。
挂着明黄色床帏的龙榻上,躺着一个清瘦老人,泰和帝如今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空洞的双眼同蜡黄泛黑的面色都十分骇人。
跟在皇后身边的嬷嬷吓了一跳,叶思蓉却是上前伸出手指放在了他鼻下,见他还有些鼻息,便出声道:“圣上向来待瑖儿不薄,如今不知可否再疼瑖儿一次?”
拿出手中准备好的圣旨,皇后掀开盖在泰和帝身上的被子,递给他一只狼毫笔。
汪淮站在皇帝寝宫前,耳边是愉妃凄惨嚎叫,玄岭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
谢瑖见他便感到厌恶,让人把玄岭带下去处置。
二人站在寝宫外,一左一右竟成对峙之态。
汪淮淡然出声:“殿下不如进去看看。”
谢瑖闻言微微抿唇,他方才就想同皇后一起进去,可见汪淮站在外头,心中一时竟是戒备起来,如今见汪淮开口,便顺势道:“劳烦汪督公。”
让汪淮守在这寝宫外后,谢瑖刚进到泰和帝寝殿,便看见她母妃正狰狞着拉扯泰和帝,地上是散落在一旁的圣旨。
谢瑖捡起,看着上头的文字,狠狠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