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来是带您出宫的,您随我去外头养老吧。”
泰和帝如今没有心思拿捏他义父控制他了,谢瑖那里明面上不会同他作对,此时是最好的时机。
他义父也该离开这皇宫,去外头看看了。
汪宜春闻言猛地抬头,随后又幽幽叹气:“不出去了,不给你添麻烦。”
他知道自己的作用,左右在宫里待了一辈子,也不差这最后几年了。
不理会汪宜春的拒绝,汪淮示意身边小太监去给汪宜春收拾东西,然后扔给他一块令牌。
让他今日便带着汪宜春出宫。
那小太监拿着令牌手脚麻利地收起了东西,青薇听闻汪淮要带汪宜春出宫,当下便慌了神。
她如今在宫中全指望汪宜春的厚待,若他离开,自己岂不是要过回往日那种处处受人欺辱的日子?
“义父……”
青薇红着眼,眸中露出三分不舍之意。
汪淮上前拉住青薇胳膊,一直把她拖到汪宜春的院子外,按住她的手臂看似随意地向下按了几下,直到她手腕处才停了下来。
青薇顿时痛得失了声,浑身冷汗被夜风一吹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痛到极致的时候,是发不出声音的。
“看在义父的面子上我留你一命。
收你一条手臂,是让你知道野心这种东西,不是谁都配有。”
捧着完全使不上力气的手臂,青薇满脸是泪,她呜咽着张嘴,汪淮却直接带着汪宜春离开了皇宫。
那跟着汪淮的太子暗卫回去禀报的时候,同谢瑖说了汪淮带汪宜春出宫的事情。
“孤知道了。”
谢瑖挥挥手,示意那人退下,自己则打开方才汪淮让人给他送来的三道圣旨。
看着里头的内容,谢瑖微微抿唇。
那一直陪在谢瑖身边的东宫属臣缓缓出声:“汪淮此人不得不防。”
“汪淮心性坚毅,但太过精通博弈之道,这种人若是能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还好,若是不能,他日必成殿下祸患。”
谢瑖闻言点头,他又如何不知东厂既是刀也是雷,用得好顺心百倍,用不好便能炸得自己粉身碎骨。
只是……
“如今还不到动东厂的时候。”
他虽稳坐储君之位,可一旦泰和帝驾崩,朝中势必会有人趁此作乱,他不能掉以轻心。
在他不能牢牢把握权利的时候,绝对不可轻举妄动。
“去打听一下那名为青薇的女官,现下如何了。”
不多会儿便有人来报:“听太医说那女官手臂筋脉,被汪督公用东厂刑讯的法子震断,手已废了。”
“宫里伺候人的物件没了手,还如何生存?
汪淮这也是没打算给她留后路。”
谢瑖看着眼前的下人,想了想道:“把那青薇调去东宫,说不定日后会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