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书意是能理解席二夫人的做法的,无非是被逼到了绝路,若有朝一日她同二伯母面临一样的困境,说不得也只能出此下策。
只是她今生所求非在小家罢了。
众人用过午膳,席文栋便去教村中孩子上课了。
他如今在村里做起了私塾先生,也不收什么束脩,只要想读书的孩子,俱都可以过来。
平日里他还会去锦葵的育幼堂给那里的孩子讲些典籍故事,他如今还记得刚见锦葵的时候,二人俱都沉默了许久。
谁也没想到,自席睿玟生辰的那最后一面,再相见竟会是此等境况。
拿起桌上学生文章,席文栋仔仔细细批改了起来。
整个席府众人,谁都没有发现庄子外头站了个包着头脸的女子,那女子怔愣地看着席文栋默然出神。
此人正是消失已久的锦雅丹。
自从锦玉茗被锦葵杀死后,锦雅丹便到处流浪,她也不知自己该到哪里去,又能到哪里去。
偌大个上京城,竟是没有她一介弱女子的容身之处。
她的阿娘死了,她的阿姐死了,她的爹爹流放了,而自己又害得席府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她又哪里有脸面去席府求助呢?
躲在树后,锦雅丹咬着牙默默哭泣,如今的她更是连哭都要小心翼翼,生怕露出一点声响。
她是身份贵重的郡君啊,她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呢?
伸手摸了摸面上那巨大的疤痕,锦雅丹环住双膝,把头埋在其中。
她的容貌俱毁,如今便是想要随意找个人嫁了,寻个栖身之所都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