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保护不好石头,如今又没能保护好那孩子,心下的愧疚同懊悔折磨得她万分难受,锦葵鼻子一酸眼眶便红了。
“那孩子怎么样了。”
锦葵语带哽咽,问向雁岚。
“姑娘不用担心,已经让大夫看过了,日后好好养着便好。”
那孩子被锦元良踹的那一下伤得很重,大夫说腔子里胸骨俱断,日后便是养好伤,寻常重活累活也是做不得的。
只是雁岚不会这般同锦葵说。
葵姑娘已经够自责的了,她同她说那些,除了让她心里难受,又能有什么用处?
莫不如她日后多注意些,为那孩子好生养养身体。
见锦葵点头,雁岚才上前握着她的手柔声安慰:“姑娘先回去吧,去查查锦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好,还有你脸上这伤也莫要大意。”
她脸上已经肿得没法看了,方才还有些淤红,如今都开始透着青紫了。
锦葵忍着泪,同雁岚交代照顾好那孩子后,才带着南藤同南星回了小院中。
晚间汪淮回来的时候,见他的小姑娘没有等他一起用膳,便问了南藤。
等南藤同他说锦葵挨了锦元良一记巴掌的时候,汪淮拧着眉,那眉宇间俱是冷凝同阴翳。
回到房中,他发现小姑娘已经睡下了,上前拨开那凌乱的发丝,汪淮看着青肿得发黑的脸颊心疼得厉害。
拿出生肌膏,一点点涂在小姑娘脸上。
锦葵被脸上的丝丝凉意惊醒,待看见汪淮的时候,才委屈地红了眼。
她下午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晕得厉害,大夫来看,才知自己耳中也出了血,如今见到汪淮,就像是在外受了欺负的小兽见到靠山一般,呜呜咽咽地同他控诉锦元良。
汪淮听得心里发紧,手下动作越来越轻,揽着他的小姑娘轻声安慰。
“吹吹就不痛了。”
锦葵见他这副模样,哭着哭着又笑出声,倒是汪淮不赞同地点了点她鼻尖。
“汪淮……锦元良他不配为官。”
躺在汪淮怀中,乖巧任由汪淮给她涂药的锦葵,缓缓出声。
锦元良那等人贪生畏死,狡滑奸诈,他如何能为民请命造福于民?
便是看他今日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都如此狠得下心肠,便知他是怎样的窃位素餐之人。
抱起让他心疼得厉害的小姑娘,汪淮在她唇上轻轻吻了吻,轻咬着她的唇道:“莫要理他,我明日就让他滚出中书省。”
他已经忍锦元良很久了,便是他当年杀害锦葵生母的事情,汪淮便不想留他一命。
可锦元良到底是小姑娘生父,他同她之间,不能隔着一个杀父之仇。
可如今小姑娘都开了口,他自然也乐得帮她处理锦元良。
锦葵被他闹得烦了,轻轻戳了戳他脸颊,又揪着汪淮的耳朵好生捏了捏,等汪淮放开她后,她又问起了锦元良发疯的事情。
只是汪淮平日也不太关注锦府,便只说明日去查查,说完又抱着锦葵朝着那青肿的脸颊吹了吹。
小姑娘肌肤细嫩,汪淮看着那雪白嫩肤上青黑一片,四周还晕着红肿血丝,心中杀意四浮。
他是真的不想再让这锦元良在他面前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