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世家讲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姑父当年有些事情做得不对,但他姑父既然已经娶了他姑母,锦府的名声便同席府连在了一起,锦葵如今这样闹下去,损伤的是两府的颜面同声望。
京中氏族,没了声望便没什么都没有了。
“表哥觉得我不该生气?”
听到席文栋的话,锦葵又重新坐了下来。
席睿玟推着轮椅转向锦葵方向,看着眼中怒火中烧的少女,他心中又疼又涩。
他心疼她年纪小小便独自背负仇恨,他苦于自己无法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地站在她面前保护她,他甚至……都站不起来。
“雅丹说,那日是石头擅闯后宅在先,伤她在后,石头的死是意外,她也不想的。
若是葵表妹心中不忿,表哥代雅丹给你道个歉,你不要在这般了。”
席文栋从地上捡起一只没有摔碎的酒杯,身边下人连忙拿了一壶新酒,他倒满后一饮而尽。
又向锦葵深深鞠了一躬。
“葵表妹,雅丹年纪小,你莫要同她一般见识。”
席睿玟坐在一旁,嘲弄之色浮于面上,这就是席府未来的掌家人,如此天真可笑。
“文栋表哥,阿葵也敬你一杯。”
南星倒酒过后,递给锦葵,她接过后也学着席文栋的样子,一饮而尽。
而后又道:“希望有朝一日,表哥能记得今日这话,阿葵年纪小,你也莫要同我一般见识。”
说完,带着南藤南星,转身走了出去。
席文栋满面雾水,不知锦葵这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席睿玟却是笑开了,他的小表妹长了利爪,他日若是抓伤了谁,他会看在她年纪小,不同她一般见识的。
出了门的锦葵,眼尾便晕成了琥珀色。
石头的仇她会一直记得,不论是锦玉茗还是锦雅丹,她都不会放过。
回到闺房中,南藤为锦葵梳头,锦葵顶着沉重的发簪走了一天,如今头皮稍微一动便是一阵酸痛,南藤正帮着她轻轻揉按。
半躺着的锦葵拿出汪淮改的那根珍珠鬓簪,举起反复查看,怎么看都觉得这只鬓簪美极了。
珍珠光泽明亮,形状圆润,颜色粉嫩,外面的鎏金花枝包裹着珍珠,透出一丝雅致味道。
锦葵爱不释手的在手中比划,半晌才恋恋不舍的放进了妆匣中。
南藤在她身后看着好笑,小姐还是小孩儿性子呢。
南星正在屋中为锦葵整理今日收到的笄礼,那些夫人小姐开始准备的笄礼都十分敷衍,汪淮到场送了礼物后,很多人又在其中塞了不少的银票首饰。
南星把那些东西一一分类。
直到拿出席睿玟的那块玉佩时,才咦了一声。
锦葵凑上前,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南星答道:“这玉佩的料子虽然名贵,但并不是多么罕见的物件,可姑娘您看。”
南星把那玉佩放置在烛火前,透过烛火,玉佩里面有一道隐隐的暗纹,不需仔细辨别,也能看出是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
锦葵把那玉佩从烛火上拿下,握在手里,眉心轻蹙。
席家二表哥大她三岁,便是肖虎。
他送她这样一件玉佩,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