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带她入京的,就是这个大伯父的幕僚孙坚白。
当年他同她说在京中还有一位亲伯父,看她无人照顾,便想要接她入京。
她问询过村长,得到肯定便一头答应了。
她欣喜于自己还有亲人在世,便安排村长照顾石头,她想着若是自己在京中安稳下来,再来接石头入京。
因着迫切想要进京,她同孙坚白赶在雨季就开始上路。
石头偷偷跟在马车后面,跟着她们走了两日的路程,没想到连日大雨,让山石卸了劲。
刚过泰安村走上山道时便遇上山石滑坡。
她同孙坚白还有锦府下人,都被压在山石之下,好在山脚下有个土地庙,同山石形成斜角,她们才留得性命。
她重见天光时,只见石头大声喊着她的名字,满脸血污,十指尽断。
石头太傻了,他就那么挖啊挖,挖到指甲崩裂,挖到看不见双手的骨和肉。
好像不知道疼,就那么一直挖,直到看见她。
那场景直到如今,都如附骨之蛆,让她忘都忘不掉。
她时常想起石头那日,哭得像花猫一样的脸,和说句话就要吐出一口血沫的嗓子。
石头本不用死的。
若不是孙坚白非要石头去那坑洞中,拿一个什么劳什子的密函,石头也不会被二次塌陷困死在里面。
锦葵捂住双眼,若是她当时坚持,坚决不让石头下坑,石头不会死。
若是她当时不跟孙坚白入京,石头不会死。
若不是她对那个远在京城的锦府抱着些什么姊妹相亲、亲人呵护,狗屁一样不该有的肖想。
石头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