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生神色肃穆,对于今夜之事,他也搞不清是局还是扣。
“让平吉联系西厂,制住吕柏的人。”
汪淮眉头轻挑,吕柏这毒发的日子怎么会提前这么久。
“是。”
连生应声退下,脸上隐隐浮现兴奋之意,吕柏啊……
东厂正堂亮如白昼。
吕柏面如死灰,隐隐透出青白之色。
不时还有浓稠如墨的黑色血渍从口鼻之处涌出。
汪淮看到此景,隐露嫌恶。
吕柏身边贴身太监见他走近,仿佛遇见救命稻草:“汪千户,督主被人下了毒。”
“我知。”
汪淮撩起褐衫下摆,转身坐上正堂主座。
连生走上前,为主子递上热茶。
汪淮接过,敛目轻抿。
修长手指皙白如玉,骨节分明彷如精雕细琢过的古玩。
那小太监惊惶无措,看到汪淮此刻举动更是满头雾水。
“原来是你。”
吕柏从春凳上挣扎起身,脸上浮现出一个怪异阴狠的笑容。
他抬起袖口,擦过脸上鲜血。
未净的黑色淤血,配上吕柏此时狰狞面容,好似刚从地府中爬出的恶鬼。
“我道是栽在了何人手上,竟不知原来是你。”
话落,吕柏口中又呕出一口黑血。
汪淮放下手中的茶盏,被这一幕恶心得够呛。
他自幼喜洁,受不得这场面,实在是,令人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