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点没察觉到老岳父招呼他坐下的时候冲女儿孔三凤使了个眼色，然后孔三凤汲着拖鞋拿起餐桌上的手机“噔噔噔”上楼。
孔玉凤走过来，居高临下站在沙发前盯着吴仁贵兴师问罪口气：
“你还有脸回来？”
“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长的人模狗样背地里不干人事的畜生还有脸进我孔家的门？”
“我孔玉凤当初是瞎了眼才会跟你结婚。”
“既然你今天回来了，一会就把离婚协议签了。”
“今天谁要是不同意离婚谁就是孙子！”
孔玉凤指着吴仁贵的鼻子噼里啪啦一阵骂，旁边的父母连个屁都没有，甚至连呵斥女儿一声装装样子都懒得装。
这让吴仁贵心凉下来。
他自问和孔玉凤结婚这些年，对孔家二老也是恭敬有余，他们女儿出轨跟自己闹离婚还有脸指着自己的鼻子叫骂他们竟然不闻不问？
吴仁贵扭头看一眼老岳父。
老人家依旧是一副慈祥面孔，他那苍老的脸庞上甚至还挂了一丝笑意，倒像是对女儿的言行颇为赞赏。
“爸，妈，我们两口子把日子过到今天这地步不离婚怕是不可能了，我在孔家这些年多谢二老的照顾。”
即便心里对孔家二老满心腹诽，吴仁贵还是决定先演一场苦情戏，他知道这场戏的表演段位将会决定他离婚时能从孔家拿走多少经济赔偿。
“这些年，作为孔家女婿我自认为是称职的，今天跟你们的女儿走到离婚的地步也并非我所愿。”
“爸，妈，就算我跟玉凤离婚了，以后我有空还会常回来看望二老，在我心里你们一直都是我最尊敬的长辈。”
“还有玉凤。”
吴仁贵“满目含情”看向刚刚指着鼻子骂自己的妻子，一副情深义重表情：“我俩夫妻一场就算以后分开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平常总是不喜欢吃早饭，这习惯对你身体不好，离婚以后你要记得改掉不吃早饭的习惯。”
“还有你平常喜欢用的丝巾都被我整理好挂在衣帽间的柜子里，里面有几条还没来得及洗的你记得拿出来洗完再挂进去。”
“之前我在店里定制了一款包，原本准备送给你当今年的生日礼物，钱已经付了有空的时候你去拿一下。”
…
吴仁贵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大多是关乎孔玉凤平常生活细节，当着岳父母的面尽情展现自己对老婆“柔情百结”的那一面。
可惜……
表面上笑眯眯的老岳父眼神里闪出的目光却透着冰寒，他眼角余光看到小女儿已经孔三凤从楼上下了。
父女俩对了个眼神，老岳父脸上的表情顿时轻松不少。
恰好这时候保姆走过来说：
“姑爷的饭做好了。”
老岳父连忙招呼：“小吴你先去吃饭吧，这么早过来肯定还饿着肚子吧？你说你一个人在外头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老岳父的话里充满“关心”。
吴仁贵这会不想惹老人不开心，尽管在来孔家之前他已经在路边摊吃了豆浆油条，但还是顺着老人的意思去餐厅。
孔玉凤见吴仁贵去了餐厅，一屁股在父亲身边坐下来，没好气道：“爸你还给他好脸干什么？他这种人渣根本不配！”
父亲看了她一眼没出声，反而低头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上午八点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