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三皇子、南平王世子三脸震悚:“什么?”
南平王世子直接蹦起来,指着苏牧野磕磕巴巴:“你你别乱说啊,小心我家告你诽谤!”
“没有证据我不会乱讲,和蕙跟叶四小姐过从甚密,我无法判断和蕙到底知道不知道叶四小姐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就目前我掌握情况来看,和蕙是许多桩案件的从犯。
我今日叫你来,就是看在舅舅舅母和你的面子上给你们南平王府提个醒。
和蕙可能在你们看来还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实际上她远比你们想象的要胆大、要无畏、要无知。
如果不承认无知,我就只能用蓄意谋事去解释了……”
三皇子听到“叶四小姐”四个字的时候眼神变了变,他跟二皇子对视一眼,旋即都理解了苏牧野的意思:叶四小姐跟太子、和蕙跟叶四小姐,那和蕙就是帮太子动手、磨刀了……
南平王世子要疯了,他被巨大意外击中,失魂落魄,缓缓坐回石墩子,嘴里喃喃:“不会的……不会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也许是名、也许是利、也许是我们无法窥视的某种情愫,诱使着和蕙一步步走向深渊。
我不能说她走的一定不是正确的道路,这只是我伺察一角,碍于舅舅和你,我不想在和蕙身上动刀。
但若她执迷不悟、誓死追随,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言外之意,你们再一味要求别人宽宏大量、而不解决“自身”问题的话,亲戚情份是无法定住冰冷正义的铡刀的。
南平王世子深一脚浅一脚走远,二皇子转过脸教训苏牧野:“你干嘛把话说的那样生,茂行和叔父又不知和蕙行径,毕竟是他们亲妹、亲女,总要给他们接受真相的时间。”
二皇子深知苏牧野话说的越狠,越是没准备追究的意思,然他到底觉得有些严厉了。
苏牧野神秘一笑:“话不说狠,茂行保准不当回事。
舅舅和舅母是管不住和蕙的,慈父慈母,若茂行再不去做冷脸兄长,难道真的要叫和蕙追着叶四跑进死胡同?
放心,茂行不会介意我的话,舅舅也不会,相反,他们会感激我,会对……恨得更厉害。”
苏牧野哗啦收起扇子,摔进手心,而后向上一指。
恨谁更厉害,三人心知肚明。
二皇子和三皇子哭笑不得。
转过脸,二皇子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三皇子,淡声慨叹:“还记得听过叶四小姐一曲古琴,悠扬清越、余音绕梁。
再想不到她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苏牧野捏眉心:“我也想不到自己会看走眼,可见这些闺秀小姐,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他想到宜秀居里某人身上挂着的“暗雷变明雷”“桃花”。
三皇子没有说话。
之后,苏牧野又同二皇子聊了一会儿道家心法,见一个小丫鬟偷偷摸摸探头好几次,意味不明笑笑,起身离去。
临走时,苏牧野行走曼然,特地嘱咐二皇子近日帮他看几眼塞到凝霜院的几位奇奇怪怪人士。
二皇子不情愿:“你怎么还不把他们领走。”
苏牧野装作看不懂二皇子的忍耐,懒怠道:“没地儿放。”
二皇子不理他,直接走开。
苏牧野和三皇子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望二皇子身影消失不见才登马车。
马车没有如三皇子所想回宫,拐七拐八,走街串巷,驶进一条窄巷,停在一个空无一食客的面摊前。
还没有到晚食时间,面摊前煮面老妪都在闭眼打瞌睡。
长日昏昏,片云天共远。
被叫醒的煮面老妪认出苏牧野,一张脸满是褶皱,眼神喜悦又克制:“公子回来啦?
这次出远门时间真长,叫人担心。”
苏牧野轻轻一笑,说了几句闲话。
还是老规矩,两碗素面,一碟酱牛肉。
三皇子有点懵,但他一惯信任苏牧野,又嗅到自老妪面摊飘来阵阵清香,一时食指大动。
素面上桌,不用苏牧野客气,也不嫌弃桌椅简陋、食筷粗糙,三下五除二,干掉了一碗面、一碟酱牛肉。
苏牧野嫌弃:“你慢点吃,阿婆再来一碗。”
三皇子憨厚露齿,毫无尴尬意,只顾惊赞:“这面真不错,表哥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早不告诉我!不够意思。”
苏牧野眉骨展动:“告诉你,叫你带人来连锅端回家?
我且问你,你觉得叶四能跟你在这张桌子上一块吃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