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历154年2月14号上午八点,
在山东半岛南部,新鲁城新建的港口附近,返航的沿海治安舰队穿行在海上水雾之中。
在这个水泥和石头组成的岩石要塞旁,能停泊的舰艇,吨位也就四百吨,水泥码头也都是河岸堤坝级别的。
然而就在挂着统伐旗帜的舰队靠近港口时,遇到了“虽然意外,但迟早要发生”的矛盾。
请注意,这里已经是黄海北部。统伐区的海军绕过了建邺,北上来到了五色联盟的势力范围。
统伐区的换了个手段接触钱塘湾,连云港多个城市区域,顺利入驻后,虽然距离建立完备的钢铁、机械、军工等工厂还差了那么一段距离。
但是,能够储存弹药、机械零件,粮食,布匹物资的仓库已建立完毕,并且,能给大炮零件上油,给船舶,机械清扫,上油漆的维护行业也日趋完善,
这些基础设施已经足够海运航道的打通了!与之对比,内陆的铁路设施修复真的苦多了。
所以这个沿海岸线航行的贸易团队能够一路向北,直至航线延伸到齐鲁半岛地区。
至于这个小港口,是统伐区的商业部在去年12月帮助新鲁城修建的,外带一条十五公里长的通往城市的砂石路
仅仅两个月的贸易,就帮助新鲁城赚的盆满钵满。大量的罐头,钢铁,枪械弹药,布匹流淌着。
而新鲁城在指导下将晒盐场也给开了出来,每次都是几百吨的盐直接朝着统伐区内拉。还有一些从大破灭时废弃厂房中搬出来的铝锭、铜卷之类的工业品,这些工业遗物他们在大破灭后连砸开炼废铁都难得很,现在是贸易中的大头。
但是这样的互惠贸易逃不过北方本土势力的监察。
有的时候没人要的东西他们自己不珍惜,一旦有人来花钱来买了,他就觉得自己在被偷了。这句话可以适用于,统伐区收购几千大洋收购沿海船用燃气轮机的大件时,北方内陆大城上层对他们插不上手的沿海城邦贸易的的态度。
五色联盟,这个北方老牌势力出手了。
十天前,太行山方面的特派员带着队伍,赶到了新鲁城。顺应着守旧派的要求,直接控制住贸易派,然后封存了港口。
而现在,当统伐区的舰队来的时候,他们也要出手挡住。
一头宛如棘龙的黑色机械兽(腹部有钢轮辅助地面运动)和另一头类似大型穿山甲的机械兽,直接在码头前的深水区挡住了舰船。
而两位特派员就如同“赏罚二使”一样站在机械兽上,信心十足的阻遏。
双方对峙中,
统伐区坚持要求入港口,因为港口是己方投资建设的,并且仓库中还存留着己方的物资。
但是五色联盟的两位特派员则是宣称:“南方是在非法进入他人势力范围,所有的物资都已经没收了。”并且拒绝谈判。
这种情况下,一直顺风顺水的统伐区方面是忍不了的。
用这位舰长事后的辩白:“今天他可以随意没收,明天就能在海上肆无忌惮的抢劫!我咽不下这口气。”
回顾这件事,不妨假设一下。
如果要是卫铿处理,肯定会怀柔一些。提出让五色联盟将与自己合作的人员都放过来的要求,并通过舰队持续在海岸线上对峙的手段施压。
这种处理方法可以保证底线利益,而且有效,可控。五色联盟的特派员不可能永远将机械兽泡在水里面,在对峙中迟早会就这方面妥协。
而把人要过来后,最起码触碰底线的亏就不会吃了,显示出统伐区依旧有能力和决心保护自己人与合作对象的人身安全。
至于物资方面的亏?今天抢走的那么点利益,明年就让他们眼睁睁看着控制区最边缘的地带崛起成为新的贸易中心,蚕食那些不合作的守旧派集团在新鲁城的影响力,再几倍的吃回来。
但是,对于与城邦打交道的活,卫铿已经甩手很长一段时间了。所以上述有耐心的外交执行不起来。
统伐区的这些同志——额,不能说同志,是带剑行商的小伙子们——在三次警告无效后,就派遣了陆战队和该地区特派员进行激烈的冲突。
统伐区的随行法师(陆敏),直接一道生命频段射线,让五百米外的那些试图通过潜航靠近战舰的机械兽们全部溺死在水中。
随后舰队的救生艇,将这两位五色联盟的训练师给打捞上来作为人质。
中午13:11分,在三只洛奇亚的侦查下,确定了敌人的位置。陆战队员们随即通过心灵语言标定了地图,开始对130火箭炮改的弹头安装生物导引器,对城市中某些仓库进行定点轰炸。
在这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报复中,统伐军的海上力量摧毁了新鲁城的仓库,以及运输载具所聚集的停车场。
随行的道爷陆敏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狠角色,他直接坐在洛奇亚上,瞅准城外围的生命辐射群,一道道生命频段术法下去,让五色联盟的大型机械战兽全部“神经元坏死”。
最后这只外贸商队,通过洛奇亚撒下了传单:“我们打击的是毁约者,城市居民可以在沿海地区领取口粮和衣物。”
统伐区和五色联盟势力直接冲突的214事变发生了。
新鲁城的人口有五万,在二月这种青黄不接的时候,是需要粮食储备的。原本贸易派通过和统伐区的贸易完成了口粮囤积,但是随着守旧派的夺权对贸易规则的破坏,导致了统伐区商业部门这种激进的手段。
事变发生的六十分钟后,完整的前因后果已经全部汇报到了衡阳方面。
在孙向阳做某些决定前,专研国际外交方面的秘书卫铿,对孙向阳着重强调了这件事的性质!
卫铿:“古话说,礼乐征伐自天子出,这是对一个国家最高中枢权利的概述。
而用目前的理论,我们必须要搞清楚我们是什么性质的政权,才排除错误的道路。
我们的最高权力绝不是为商业资本服务的,我们的战略是基于人民利益的。
而现在商队能直接动兵了。这说明了,舰队那边严重违反了纪律!他们打了仗也就罢了,或许可以找护侨和营救合作方的理由。
但是他们还抢先表了态,并以为自己的狡辩很成功。这是无组织无纪律,彻底胡闹的行径。”
孙向阳和其他同志听到卫铿这么说,将注意力从“五色联盟可能的态度”回归到“己方东线贸易团队现在的越界行为”上。
负责人事任免的老李问道:“这件事情你觉得该怎么办?”他问话的表情,显然是觉得有些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