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说。”刘济源说道。
苏辰点点头,道:“是这样的,如果我们中国想要有自己的导航系统,这个有多困难?”
这个也不是他一时兴起,他自认自己也没那么高尚,也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把这个搭建起来然后捐给国家。
但他却又不能不防美国人的搞鬼,因为收购的太古与怡和旗下都有海运业务。
光是太古轮船公司就拥有一支多样化的船队,包括货柜船、多用途船、普通货船及散货船,营运其环球贸易业务。
而且还是专门服务离岸能源业的海洋服务主要供应商,其设备可支援广泛的离岸业务,包括勘探、钻探及开采、铺设管道、海底建造、钻台搬移等业务。
如果没有这么庞大的业务,英国人也不会没事老拿国泰的事情说事。
而且怡和船务业务范围也不小,这茫茫大海上,没有导航的话,跟瞎子没有什么分别,如果发生类似于‘银河号’事件,绝对就能损失惨重。
盛世和美国人翻脸是迟早的事情,比如锂电池、比如高通、再比如阿斯麦,都将会是盛世与美国人翻脸的源头。
更何况美国人也不需要什么原因都能翻脸。
要从根本上杜绝被美国人卡脖子的可能性,苏辰也不会学柳川志把公司搬到美国去,所以,他认为有必要自己去倡导铸造这把剑。
哪怕只是起个头。
薛芳一头雾水看着苏辰,她不知道为什么饭桌上要谈到这么深奥的话题。
听到苏辰又提到这个话题,刘济源认真思忖了下,道:“保守估计在150亿美元左右。”
他跟着解释:“因为为了保证性能和可靠度,我们大部分单机和电子元器件都要从外国进口。
比如,卫星的心脏原子钟,这玩意得从瑞士进口,SADA和星敏要从德国进口,总线是法国的,电连接器和关键芯片都是美国进口的等等。
如果是单一颗卫星的价格,大概是在15亿左右,而一枚火箭费用在3.5亿左右,但这个导航系统也不可能是一两颗卫星就能组建的。”
“是的。”
王德仁接过话茬,先解释原子钟的作用,然后道:
“卫星最大的难题就是要如何保证时间准确,但我国没有相关的技术,如果向发达国家购买,西方国家不但不想卖给我们,说不定还会借这个机会打压我国的项目。
而根据国际电联的规定,卫星的频率资源是谁先申请谁先用,如果你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用,那这个频率就将释放给别人申请。”
他们生怕这位一知半解,又想要搞什么导航系统。
但他们对这么一位资本家又不反感。
王勇志也解释:“这原子钟难就难在精度上,将1秒钟分90亿次振荡,想一想都怕,要我们在1秒内数20次都变得不可能,更何况还要90亿次的震荡。
所以精度越高难度就难,相应的技术难度可以说是指数级的增长。”
“我对科技的东西不是很有研究,但我认为任何东西都不能依赖别人,老话说得好,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苏辰说道,“所以,我才组建一个火种计划。”
“哪怕是原子钟的设备,我们都应该自己拥有,虽然现在国家困难,但我们还是不能有拿来主义,因为我们是一个国家对抗整个欧美。
尤其是卫星的心脏,就更应该我们中国人自己独立完成,否则就是给外国欺负咱们的机会,要是哪天这些人搞什么手脚,我们都要成睁眼瞎。”
向来沉默寡言的张红英开口道:“苏辰同志,你确定想要做导航系统?”
“对,这个一定要我们国家自己拥有,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做马后炮的事情,也不喜欢把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上,我更喜欢未雨绸缪,或许你们可以说我杞人忧天。”
苏辰说道,“但我认为关键的东西必须要自己来掌握,所以我才会极力去推动火种计划,哪怕我们起步晚,但只要我们努力去赶超,就算超不了,但起码差距也能变小。”
“其次,我最近在研究苏联的经济,发现戈尔巴乔夫搞的那个经济改革,导致很多军工厂发不出工资,出现变卖军工设备的事情。
咱们现在不是经济困难嘛,我认为可以去捡漏,毕竟咱们不少技术都是从老毛子那学来的,拿来就能用,完全不需要再立项研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