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畅在社会部做新闻记者,其实早就看惯了社会百态,正义的善良的,黑暗的阴险的,世间冷暖人间百态,她都见过也体会过。
可她还是会为现代人们越来越冷漠的态度而难过,哪怕今天受伤的不是司以深,而是任何一位见义勇为的人士,她也会从心底难过。
只不过这位见义勇为的人是她的男朋友,她心底的难过会更浓烈。
言畅的下巴搁在司以深的肩膀上,她被他抱在怀里,无声地隐忍着掉眼泪,司以深的肩膀上没一会儿就湿了一片。
他低叹,哄她说:“言畅,你知不知道,我从来不怕受伤也不惧死亡,可我……”
他偏过头来亲了她的侧脸一下,然后看着眼前眼角通红鼻尖也红红的女人,继续说:“真的怕没有你,更怕你在我身边,我却总是让你为我哭。”
他的手向上抬了些,手指穿插进她的发丝间,轻轻地抓了一下,然后倾身,缓慢地轻轻吻去言畅脸颊上的泪水。
司以深的手往前来了点,碰住她的脸,他语气轻松地对她笑着说:“好啦,不难过了,嗯?”
“开心一点,言畅。我希望我的姑娘一直都开心。”
她的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外流,言畅轻微地咬着嘴唇,他能看出来她在竭力地忍着。
司以深无奈地叹气,对她说:“你再哭,我可要亲你了啊。”
言畅掀起泪眼朦胧的眸子来,看向他,下一秒她就主动吻住了他的嘴唇。
司以深的瞳孔微缩,他怔愣了下,随即就搂紧她,开始给她回应。
病房里的气氛正好,房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随即司剑龙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伤哪里了?严重吗?”
言畅被惊吓到,立刻松开了司以深,起身站到病床边,抬手将脸上的眼泪都抹去。
司剑龙没想到言畅在,他的脚步顿了顿,然后走进来。
言畅礼貌地唤了司剑龙一声:“老首长。”
司剑龙看了看眼眶通红明显就是刚刚哭过的言畅,只是点点头,然后就将目光转向了司以深,他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病床上的司以深,表情冷淡地问他:“医生怎么说?”
司以深平静地回道:“没什么大事。”
言畅对司以深说:“你们聊,我去帮你拿药。”
说着她就要抬脚离开,然而却被司以深用左手拉住了手腕,言畅扭头,用眼神示意他松开,司以深恍若未觉,对她说:“拿药不着急,一会儿再去。”
“言畅,你帮爷爷把椅子搬过来。”司以深对言畅说。
言畅乖顺地应下,点头说:“好。”
司剑龙的警卫员本次是想这样做的,但司以深既然开口了,他也就站在后面没有动,让言畅去做了。
言畅把椅子搬过来放好,对司剑龙说:“您坐。”
然后不用司以深说话,言畅就转身拿着水壶出去打水,很快,她就折回了病房,麻利地给司剑龙倒了杯水递给他:“您喝水。”
司剑龙从一开始就对司以深说过,他不满意的是言畅的家世,他其实从一开始就对这个姑娘印象挺好的,工作认真仔细,能力又强,很有灵气。
这会儿言畅又是帮他拿椅子又是给他倒水的,司剑龙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对她道谢。
言畅笑笑,说都是应该的。
司剑龙就是听到司以深受伤了,不放心才过来看看的,亲眼看到他在病床上没什么大碍他这个老头子心里也安定了些,司剑龙没多在病房里停留,确定司以深没什么大事就带着警卫员离开了。
等司剑龙走后,言畅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司以深看着她这副模样笑起来,然后拉住她的手,抬起来放在他的嘴边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别紧张,言畅,我会陪着你,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她低着头,垂眸望着对他认真说话承诺的男人,嘴边漾开一抹笑。
如果是其他人对她说这样的话,她不会信。
因为承诺这个东西,太不靠谱了。
哪怕在承诺的时候是真心的,确实用了心,但到最后,也没有几个人可以真的做到信守承诺。
世间万物,每一天都在变化,更何况是人心。
想要不失诺言,真的太难了。
但现在对她说这番话的人不是其他人,而是司以深。
那她,心甘情愿无条件无理由地相信他。
这世上,只有一个司以深可以让她绝对信任。
就像他们军人之间相互信任那般,她也可以完全放心地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
晚上吃过晚饭,言畅收拾着东西,这才想起她在商场里买的东西来,她记得当时司以深往她的怀里塞了一个粉粉的礼盒,她走到旁边从袋子里拿出礼盒,解开上面的丝带,打开盖子,愣住。
里面放着不仅仅放着她喜欢的牌子的口红和香水,还有一套名牌项链手链耳坠的首饰。
司以深坐在床上,笑着说:“喜欢吗?”
言畅愣愣地看向他,问:“你怎么会连我用什么牌子的化妆品都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司以深很坦然道:“观察的啊。”
“我看到过你梳妆台上放的口红和香水,记住了他们各自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