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珠沉默了几秒,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轻声道:“燕璟城以为我最近的记忆又出了问题。”
许星河看着她做声,一如很多年前他的目光总是时常追随着她的模样。
顾明珠笑了笑,眼眶有些酸涩:“但其实,是我装的,是我故意让他那样以为的。”
她缓缓垂下眸子,觉得自己的演技一定又精进了,否则怎么能骗过他那样的人呢。
“星河……”顾明珠缓缓开口,轻声道:“我可能…快要死了。”
许星河愣了几秒,向来清润温和的男人,脸上少见的出现了一丝裂痕,可很快,他便又掩饰过去。
许星河喉结微动,从未想过会从她嘴里听到这样一句话。
顾明珠笑了笑,怕他一时接受不了,而是换了个话题道:“之前我说麻烦你帮我清点一下资产,联系律师设立基金和遗嘱的事,怎么样了。”
许星河回过神来,将一摞合同交到顾明珠手上。
“这些是等到年年成年后会转到他名下的资产,暂时由我和专门的经理人负责,这些是你所占股份……”
一项一项,分门别类,格外清晰。
许星河最近一直在帮她忙这件事,顾明珠大致看了看,随即轻声向他解释起自己最近的病症,还有向伯臣所说的话。
许星河唇瓣轻抿,温润如玉的面庞上多了几分凝重,他缓缓道:“你不想燕璟城知道。”
顾明珠自嘲的笑笑:“是啊,告诉他做什么呢?
陪着我等死么?”
还是一面在她面前装作镇定自若,一面在背地里焦头烂额,心急如焚。
她从前从不懂爱有时候是一种保护,是希望他快乐的时间多秒,再多一秒,是希望他知道真相的时间晚一天、再晚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