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夫人虽然斥责了柳氏,但还是吩咐曾铭去请明觉来给柳氏治伤。
明觉给柳氏施针以后,柳氏顿觉好了很多,也能开口说话了。
“多谢大师。”
柳氏道谢之后,话锋一转:“大师,我很感激你帮我治伤,但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明觉神色一凛,双手合十,唱了一句佛号:“施主请说。”
“就在刚才,有一个小疯子闯进了佛殿,将我打伤”
“施主说的是崔衡玥吧?”明觉打断她的话:“崔小施主的容貌与施主的夫君有九分相像,她是谁,想必施主心知肚明。”
柳氏:“”
这个秃和尚是什么意思?
是想推卸责任吗?
柳氏脸色一沉:“不管怎么说,那个小疯崔衡玥是云悬寺的人,她伤了我,云悬寺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施主错了。”
明觉毫不客气道:“当年,崔府狠心抛弃子嗣,是云悬寺收留了崔衡玥。
“虽然崔衡玥是云悬寺养大的,但她从来就不是云悬寺的人,她伤了谁是她的事,与云悬寺无关。”
这话摆明了就是不想承担责任,柳氏恼羞成怒,“噌”地站起来:“我可听说了,当年王氏进入云悬寺,一直住在南殿,崔衡玥也是如此。
“云悬寺有规矩,入南殿者,永世不得出。
“崔衡玥既入了南殿,就不能出来,今日她出了南殿,还伤了我,就是因为你们没有看好她,这是你们的责任。
“只要你们把崔衡玥交给我,或者把她的脸打成我这样,这件事我就不再追究。
“否则,崔府跟你们没完。”
明觉顿觉头疼。
这个云晨,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破天荒地把南殿的人放了出来,还是崔衡玥那个疯丫头。
现在那个疯丫头闯了祸,却让他出来收拾残局,真是可恶。
生气归生气,明觉还是得应付面前这位难缠的妇人。
“南殿的防守是穆云将军负责的,我们做不了主,施主若对南殿有什么想法,可以去找穆云将军。”
柳氏不依不饶:“但这件事是发生在寺院,理应由寺院来解决。”
“寺院的事务是由住持做主,施主有什么问题,应当去找主持,而不是找小僧”
明觉还未说完,柳氏就打断了他的话:“但住持还在闭关,寺院的事是由你代为处理。”
“是,现在寺院里的事是由小僧代为处理,但此事牵扯甚广,不是小僧能处置的。”
明觉不想与柳氏纠缠下去,直截了当地说:“小僧奉劝施主一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佛门清净之地,当宽容慈悲。”
柳氏脸色铁青,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她把我的脸打成这样,让我无法见人,我若不能出了这口恶气,我决不罢休。”
“既然如此,小僧就给施主提个建议。”明觉面无表情道:“崔衡玥身份特殊,她的事,只有楚王和穆云将军能处置。
“施主若想出气,那就去请楚王或者穆云将军。”
说完,明觉双手合十,再次唱了句佛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院。
“你”
柳氏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又被疼得龇牙咧嘴,顿时火冒三丈,朝外喊道:“香叶。”
守在门外的香叶立刻走了进来:“三夫人有何吩咐?”
“去拿三爷的名帖,送去南殿,就说我要去拜访穆云将军。”
柳氏自知她的身份没有资格求见楚王,所以让香叶递拜帖给穆云。
岂知,没过多久,香叶又拿着名帖回来了。
她神情沮丧,还带着一丝恼怒:“三夫人,南殿的人说穆云将军不见外人,将您的拜帖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