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朝着客厅走去,走了不过几十息后,拳院的客厅就出现在了眼前。
他抬头看去,客厅的门口干净利落,屋上挂着匾额,上面写着天罡两个字。
望着这熟悉的场景,他眼中露出几分回忆之色,喃喃道:“这没多年过去了,还是老样子。以前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学徒,在这里面都还要看别人的脸色,没想到现在成了别人要看我脸色了,人生真是奇妙。”
发出一声感叹,他便继续迈开步子,向客厅走了过去。
还没有到门口,门前就传来一阵拳风。
一只满是黑毛的手臂骤然出现了陆沉的面前,闪电般地朝着他的脸上打了过来。
但他视若无睹,身子虚晃,人影就突兀的向一侧平移,让这一拳给打了一个空。
陆沉的动作太过突然,没有任何的征兆,让打出这一拳的人短暂愣了一下。
站在了门口,屋子里面的景象便尽收眼底。
大厅里面大约一起来的有八个人,有武师也有普通人。
最显眼的还是站在中央的一位。
望着这人的面貌,陆沉不禁生疑。
此人皮肤铁青,嘴中长着两颗犬齿龇在外面,相貌似狗非狗,似人非人,两腿直立竟比陆沉还要高出一个头。
他浑身上线都长着旺盛的黑色毛发,一身肌肉膨胀在身体上,好似一块块铁疙瘩一般绑在了上面,狰狞可怖。
刚才的这一拳正是他打出来的。
看他气血程度,至少也堪比六印武师。
“是位异人?!”
陆沉上下扫了他一眼,用意外的语气说道。
此人口中发出类似狗类护食时的低吼,手臂一手,两脚一蹬,两拳并出冲向陆沉。
就在这时,陆沉身影骤然凭空消失,等他显现出身影的时候,就已诡异出现在对方的身侧。
异人的脸上感受到一股劲风,陆沉随意地甩出一个巴掌将他打翻了在地。
前后发生的时间太多短暂,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异人不太甘心,发出低吼。
陆沉抬腿,将他的脸狠狠踩在地上。
异人身上的肌肉不停律动,剧烈挣扎起来,然而在陆沉脚下依旧动弹不得。
“嗯?”
陆沉感受到脚下反抗的力量,脸上闪过一丝惊异之色,忍不住家中的脚上的力道。
作为银骨境的他,单单就力气而言,已经达到一个骇人的地步。
咔咔咔!
地板上出现了裂纹。
异人脸上露出了痛苦和惊恐的表情。
陆沉的这股力量几乎要把他的头给彻底踩爆。
这一刻,他明白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他所能招惹的角色,开始不断发出呜咽的求饶声。
人群之中,一个精瘦的汉子急忙说道:“陆宗主,快快脚下留情。”
陆沉闻声看去,看这人皮肤黝黑,长相一般,面貌有些相熟,回忆了一会儿才记起这是西皋城的韩老板。
主要做的就是西皋城里面的酒楼生意。
以前,他跟沈小凤一起在他们家的酒楼吃过凶兽肉,曾看到过他。
两年没有再见,他的样貌变得苍老了许多。
此时的韩老板看着被人一脚踩翻在地上的‘异人’,脸上露出慌张之色,急忙说道:“这是我培养出的杂种,近些日子好不容易调教好,才打算带出来给各位大人过过眼,没想到就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冲撞了陆宗主,还望宗主多多海涵,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放他一条生路。”
说完这话,韩老板心生忐忑,不安的看向陆沉。
这所谓的异人乃是他偷偷用犬类凶兽与人类女子杂交而成。
为此他没有少花心思。
他为了养出异人来,一捕捉到合适的凶兽就做此实验,还因此而弄死了好几个女奴。
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没想到真被他成功培育出来这似人非人,似狗非狗的杂种来。
这杂种生下来就力大无穷,两年就和长得很成人一般,除了智力低下,不会人言之外,简直就跟那些所谓异人相差无几。
今日要见这陆宗主,他就自作主张把这‘杂种’带了出来,一来是想要让其他人长长见识,给自己长长脸;二来是心存侥幸,万一他这培育出的怪物能打得天罡宗宗主满地找牙,那岂不是能趁机上位了?
所以在‘杂种’对陆沉动手的时候,他只是冷眼旁观,没有任何制止的意思,只是没想到被陆沉轻易的制服了。
这位天罡宗宗主年纪轻轻,但实力真是不可小觑,他心生凛然,头就低得更低了。
他期望对方能够大人不计小人过,把‘杂种’给放了。
不然的话,那他损失可就大了,再培育出这样的‘杂种’可不知道猴年马月啊。
陆沉哂然笑道:“既然韩老板开口,看在众人的面子上,我就饶韩老板一次。再有下回,就不要怪我陆某人手下不留情了。”
闻言,韩老板面色一松,正准备感谢,却见陆沉脚尖一点。
在他脚下的‘杂种’脑袋瓜就四分五裂了,变成一滩烂泥,劲爆的劲力肆掠,带出一串血花。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得说不出来话。
姓韩的老板面色呆滞,眼眶瞬间就红了,他转头厉声质问:“陆宗主为何言而无信?!!”
“嗯?”陆沉缓缓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见自己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姓韩的老板大义凛然地说道:“刚才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陆宗主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下死手,这就是陆宗主的待客之道吗?莫以为你修为高就能为所欲为。”
“陆宗主只是一介武夫,我可以不客气的说,陆宗主要是离开我们,仅凭武力,连这小小的西皋城也玩不转。有本事,你就用武杀光所有人!”
这姓韩的老板在失去心爱之物的情况下,失去了理智,说到最后的时候已完全忘记了彼此的身份地位。
就在他说出这一番话之后,满座皆惊,瞬间寂静无声。
良久,陆沉忽然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他的笑容渐渐收敛,盯着韩老板说道:“我说韩老板,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刚才说的是饶了你的冒犯之过,可没说要放过这玩意儿。这是第二次了。”
此言一出,韩老板的脑子瞬间打了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一层冷汗湿透了他的后衫,彻底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