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了一声,见对方没有理自己,就大着胆子摸了摸他的额头:“是有点烫,你吃药了吗?”
“嗯……”言儒语闭着眼睛,含糊不清地应了声。
兰宁站起来,去他的房间把他的被子抱出来,盖在他身上,然后又去厨房做了冰袋,敷在他的额头。
言儒语似乎舒服多了,一直微蹙着的眉头也稍稍舒展开。
兰宁看了他一阵,自言自语地道:“看来这些蛋糕你也吃不了了。”
“咳……”言儒语咳了一声,轻声说道,“蛋糕你帮我放到冰箱里,我明天好了就能吃。”
兰宁:“……”
这就是作为一个吃货的职业操守吧。:
她听话地把蛋糕都放进冰箱冷藏,然后看了看在沙发上睡着的言儒语。今天过生还发烧,也是够可怜的,她还是不要丢下他一个人了。
她在厨房找了一些食材,打算给自己做点吃的。言儒语一直在沙发上睡,兰宁中途又给他换了几次冰袋,最后自己也渐渐睡了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言儒语醒了过来。他抬手摸了摸额上几乎化成水的冰袋,微微一侧头,就看见了睡在沙发旁的兰宁。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目光慢慢柔软下来。兰宁的呼吸很平缓,一头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言儒语看了她一阵,慢慢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唔……”兰宁轻轻嘟囔了声,她睡得本就不沉,这会儿言儒语只微微一动,她就醒了过来。
言儒语见她转醒,便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兰宁伸个拦腰,慢慢坐了起来:“啊,老师,你醒了?”
“嗯。”言儒语应了一声,收回目光盯着上方的天花板。
兰宁把他头顶的冰袋来下来,又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松了口气道:“烧好像退了,要不要再量次体温?”
“不用了。”
“唔……”兰宁沉吟了一下,从坐垫上站了起来。因为在地上坐了太久,现在起来腿还有些麻。她活动了一下四肢,顺便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还没有到十二点耶!”
她跑到厨房把那个小水果蛋糕拿了出来,摆在客厅的茶几上,顺便点上了蜡烛:“趁着还有几分钟,赶紧许个愿吧!”
言儒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蛋糕上燃着的烛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你就买了一个这么迷你的蛋糕来为我庆生?”
“冰箱里还有好几种口味的蛋糕,你可以留着明天吃!”兰宁赶紧为自己挽尊,“总之先许个愿吧!”
言儒语的语气还是有些嫌弃:“用这么小的蛋糕许愿,感觉愿望实现不了呢。”
兰宁:“……”
愿望自己去争取啊,靠什么蛋糕!
“还有,上次主编过生的时候你们都用的17,为什么给我过生就用的28?”
兰宁:“……”
因为主编是女的啊,你也是吗!
她给自己顺了口气,提醒自己不要跟病人一般见识,而且今天是他生日,她应该宽容点。她这么想着,便对言儒语露出一个充满包容的笑:“老师,再不吹蜡烛十二点就过去了。”
言儒语目光淡淡地从她身上扫过,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轻声念道:“希望我在今年能结婚。”
兰宁:“……”
老师,你还是先许愿今年能脱单比较实际吧!
“呼——”言儒语把蜡烛吹灭,拿起旁边的蛋糕刀准备切蛋糕。兰宁一把将刀夺过来,皱着眉头看他:“你做什么?”
“当然是吃蛋糕,你拿出来不就是让我吃的吗?”
“……不,我只是想让你许愿。”
“现在它这个使命已经完成了,可以进行它第二项使命了。”
兰宁:“……”
“我之前熬了点儿粥,一直热着的,你先吃点粥再吃蛋糕吧。”她走到厨房,盛了一小碗粥,给言儒语端了过来。
言儒语低头看了看碗里的粥,果然还在冒着热气,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兰宁在旁边切了两小块蛋糕下来,放进盘子里,剩下的又全部装回了冰箱里。房间里有点安静,兰宁从蛋糕上叉起一小半草莓,没话找话似的问:“你五一都在做什么啊?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言儒语道:“你不也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呃,我只是在……思考人生。”
言儒语侧头看着她:“我是在给你时间思考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