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进屋后,环顾了一圈,看到床上放着的衣服被子,猜到是刚才钱刘氏给送东西来了。
他转头,看到陈知许正警惕的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的意思。
他笑了下,说:“放心,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你缺什么,老村长不住这边,我住的近,说让我多照看你呢。”
陈知许对他的话表示怀疑,毕竟一个人有没有别的意思,那脸上眼里都显着呢。
老三在屋里转了一圈,又凑到陈知许身边来,想跟她说话,陈知许后退了两步,已经退到门外面去了。
这个时候,钱二来了,他手里提着东西,抬眼看到陈知许,正高兴着呢,结果又看到了老三在屋里,顿时气血就往头上涌。
他几步冲过去,吼道:“老三!我是不是跟你说了,她是我的!”
老三从屋里出来,看到钱二,十分不屑的说:“她是个人,又不是货物,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人要脸树要皮,你也不嫌丢人。”
钱二从小就说不过老三,因为他的父亲走的早,母亲又凶悍,在村里他没什么朋友,加上长的瘦小,被人欺负也只能忍着。
事到如今,老三遇到他依旧是毫不让步。
钱二怒了,捡起块石头就冲过去,要和老三拼命。
老三脸色一变,也警惕起来。
陈知许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这两个男人好像是因为她吵起来了。
她本就对这两个男人都没有好感,此时趁着老三出了门,便赶紧回了屋,反手将门关紧,卡上门栓,又将屋里的桌子椅子全堵在了门口。
门外是什么个情形她不知道,只知道那两人争吵了好一会儿,期间又有第三个男人出现,听声音像是个中年人,大着嗓门骂了一会儿,直到天黑,那三人才走了。
她也不敢再出门,天黑下来,小屋里更暗沉了,一个小油灯的光不足以照亮整个屋子,她把另一个小油灯也点亮了,就放在床头的位置。
然后坐在床头发呆。
也不敢入睡,就盯着那扇木门看。
总感觉这木门并不怎么结实,随时会有不认识的男人破门而入。
就像那晚在村东的小木屋中一样。
这个村子实在是不能呆了。
她想。
可是如果不在这里呆着,她如今又能到哪儿去?
到了别的地方,也会有这样的男人,并且可能比之更恶劣的都会有。
她身无分文,又没有自保的能力。
她现在连走出这个村子的能力都不具有。
这实在是很悲伤的事,陈知许靠在床头,一时觉得十分疲惫。
她也不知道时辰,只知道天黑了没多久,有人敲她的窗。
这原本用来养牛的屋子,开的窗户很小,也就两个巴掌宽,中间竖着两根两指粗的木头。
窗户没有门,只用一扇薄薄的木板挡着,还是后来加上去的,木板上钻了洞,就用绳子虚虚的绑着,外面的人敲没两下,木板就斜斜的滑下来。
露出老三那张脸。
陈知许:“......”
这人还阴魂不散了。
对了,这个人说他就住在后面,那看来是避不开了?
陈知许站在角落里,没去搭理老三。
老三却往窗户里递东西:“我知道你在,下午是不是被吓到了?别怕,不管我们怎么打,总之不会打你就是了,我给你送了点吃的,你先接着。”
等了一会儿,没人过来,老三就把手里提着的一大串金黄的枇杷一个个摘下来,从窗户缝隙中丢到了屋里。
丢完后,他才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