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叫,马在笑,周嵩在咆哮,周嵩在咆哮……在心里咆哮。
这么好的天气,这么美好的周末,如此美妙的青春灿烂年华,那斜斜的夕阳,是你美丽的衣裳,铺满星光的大地,是我们的婚床……
而我们,却在这里,学习。
其实学习这件事情周嵩还是很熟悉的,中学五年,自己就是在学习中度过的。
周嵩仰起头,看窗外飘荡着的白云,把它们想象成各种有趣的事物。
对面楼的屋檐上,蹲着两只鸳鸯……也许不是鸳鸯,反正两只鸟,一动不动,好像已经去世。
“你看,那两只鸟,像不像我和你。”周嵩轻轻的说。
“像!”袁月苓咬牙切齿,一脚踩下。
剧痛从脚背传来,周嵩“啊——”了一下。
“能不能轻点,你自己不痛吗?”周嵩“嘶”了一口。
“痛啊,你要是心疼我,就别再走神。”袁月苓板着脸说。
“我发现了,你有自虐倾向,抖。”周嵩好像发现了不得的事情。
“什么?啊!你有病啊!”袁月苓略微吃痛,原来也被轻轻踩了一脚。
面对这种事情,当然是……再踩回去。
周嵩敏捷地闪开了。
两个人开始在桌下互踩起来。
然后发展为互踢。
周嵩不小心踢到了月苓的右脚脚踝,虽然完全没有用力,俩人却还是痛得叫出声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脚腕处被什么尖锐的物品狠狠扎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周嵩连忙道:“你没事吧?”
袁月苓摆摆手,闭上眼睛,轻轻吸着凉气。她的右肩下沉,侧着身体抚摸自己的脚腕。
“跟你在一起,人都变幼稚了。”袁月苓道。
周嵩站起来把椅子推出去,蹲了下来:“我看看。”
袁月苓下意识地一缩,周嵩手更快,已经捉住了少女的脚踝。
白色的阔腿毛线裤覆盖了脚面,只露出一个帆布鞋的鞋头,周嵩小心地掀起袁月苓的裤腿,一双冬天的厚白袜就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她的白袜盖过了脚腕,到足踝上面三四厘米的样子,宽宽的纹路朴实无华,从袜口一直蔓延到帆布鞋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隐隐约约,周嵩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
脚腕处,半个黑黑的鞋印盖在上面,特别醒目,周嵩下意识用手为她擦拭。棉袜磨砂的质感反馈在周嵩的手掌上,他摸到了一圈硬硬的东西:“脚链?”
“嗯……别摸了,痒。”袁月苓又想把脚往后缩。
“我还以为你不会戴首饰的。”周嵩说着,手又摸到一块明显的凸起,刚刚应该就是踢到这里才会这么疼的:“这是什么啊。”
“我从小戴着的,爸妈说是什么护身符,已经摘不下来了。”袁月苓解释道。
“好迷信啊……”周嵩说着,手往上移,勾到月苓的袜口,就要往下扒拉。
“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月苓轻轻踢了他一脚,把脚抽回来,重新放下裤腿:“迷信不迷信的,总归是爸妈的关心。”
“这倒也是。”周嵩站起身来,拉过椅子坐好。
“况且……咱们俩现在都这样了,难道你还不相信超自然的事情吗?”
“和我说说你爸妈吧。”周嵩撑着头,看向袁月苓的方向:“或者说说你小时候的事。”
“没什么好说的。”袁月苓想,这就是为什么图书馆比较适合学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