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盼望“嗤”了一声:“……比你懂。”
周嵩嘻嘻笑道:“我跟你说,胖哥人真的很不错……”
“不要再乱拉郎配了。”郁盼望道:“你确定袁月苓在学校里吗?”
“在啊,她这种学习狂还能去哪。”周嵩拿出手机,给郁盼望看“晓恩爱”app上的实时定位,一下子愣住了。
“她就在这附近?”周嵩结结巴巴地说。
“你不在学校了,她也不在学校了,这是理所当然的。”郁盼望说:“餐厅离你们学校大约10公里,你们有测试过距离极限是多少吗?”
“距离?极限?”周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没想过么?只要是羁绊或联系,普遍都会受到空间距离的影响,就算是无法理解的现象,也很少例外。”郁盼望奇怪道。
“我上哪知道去!……”一道闪电从周嵩的脑中劈过,袁月苓的两次忽然病危,以及她后来的所作所为,一下子贯通,全都有了答案:“啊!难怪!她又在骗我!她又在骗我!可是……不对啊!”
周嵩和郁盼望说了一通,郁盼望怔住了:“单方面?怎么可能?她病倒的时候,你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周嵩努力回忆道:“真的……没有任何感觉。”
“难怪她要瞒着你。”郁盼望点点头道:“她认为,一旦你知道了,一定会以此要挟她就范。她还有侥幸心理。”
“我有什么好要挟她的?”周嵩话刚问出口,自己已经有了答案。
距离拉开太远,月苓就会死,而自己什么事都没有,这意味着,自己随时可以置她于死地,而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
这种恐怖的主宰能力,袁月苓当然不敢让他知道。
“可是,”周嵩恼道:“我伤害谁也不会伤害她的,她怎么可以把我想得这么坏?”
郁盼望耸耸肩:“别问我,我和你俩都不熟。”
周嵩的心情过于震惊,以至于说不出话来。
郁盼望慢悠悠道:“我如果是你,就会继续假装不知道。”
“为什么?”
“天主造人的时候,给了人自由意志,让人可以自己选择服从还是违抗,爱他还是恨他,行善或是作恶,你觉得是为什么?”
周嵩很讨厌讲话不直接,绕来绕去,讲比喻的启发式教学,却也只能由着她:“因为……造一群提线木偶,一点也不好玩?”
郁盼望不置可否,只是说道:“恐惧永远无法结出爱情之花,只能酿出名为驯服的苦酒。就看你要的是一个爱人,还是一个……你说的提线木偶了。”
周嵩素来自诩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此刻,他很有对这小神棍反唇相讥的冲动。
他想问问她,为什么她的神明可以随时取她性命,她却不惧反爱。
还没来得及组织好语言,汽车便缓缓停了下来,司机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小姐,到了。”
郁盼望欠身为周嵩拉开了车门:“我看人很准的,你的本性并不坏。能领会的,就领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