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娜轻抚了下克雷芒,看向其他大罪司教们,“我们会在这场持久的战争中获得胜利的,克雷芒再过九个月便成年了,那时就是一切之始。”
大罪司教们申请肃然,一个个手在胸前画出半月,“愿永夜长临。”
…………
“老板,再来一桶。”
陆晨招手,嘴上撸着牛犊串,不得不说,在这种各种族文化融合的国度,你总能吃到各种美食,是件难得的事。
“两位先生,小店……今天的酒已经卖完了。”
店主犹豫的开口,他感觉这个穿着破烂黑风衣的男人凶神恶煞的,生怕对方这会儿喝多了,自己说话不妥当会被掀了摊位。
坐在陆晨对面的彼得教宗摆了摆手,“没有就没有吧,我们也准备走了。”
说完,他又看向陆晨。
陆晨不知道教宗冕下是什么意思,站起身来,“现在立刻返回吗?”
教宗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该付账了。”
看着这个金发中年男人讪讪的表情,陆晨才反应过来,这丫居然没钱了。
不是你说来吃夜宵的吗!?
看到两人的反应,店主的目光变得危险起来,这个黑衣男人是极其能吃的,而且两人喝光了店内所有的存酒,难道是想吃霸王餐?
陆晨无奈,看向店主,“多少钱?”
“两镑零六便士。”
店主观察着陆晨的表情,虽然很怕对方吃霸王餐,但他更怕这凶人没钱后发酒疯,直接伤人。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零头不要了,先生付两镑就好。”
陆晨从储物空间内掏出两张一镑的之比,放在桌子上,看向教宗,“管报销不?”
彼得哑然失笑,心说你每周领着一千镑的补贴,这点小钱还想着报销?
“可以,回去你找希尔菲修女,不要填的太离谱都可以。”
彼得说着,淡然的笑了笑。
陆晨心领神会,他对教宗冕下带头暗示自己可以乱填报销单并不意外,联想到对方之前给自己讲的故事,这位教宗可是在海盗船上混过的人,不是真正死板的神职人员。
指不定教宗冕下年轻时,还是守夜人的时候,经常干这事儿呢。
彼得抬头看了看天色,“去隔壁市的教会,我离开的时间有点久了,还是要尽快赶回去。”
陆晨有点搞不懂这位教宗了,他在喝酒的时候就想问,离开王都这么久,真的没问题?
要知道他可是看出来了,季无咎的伤是真的,如果永夜教会在那边搞动作,季无咎还真不一定能稳住局面。
可彼得居然拉着他在路边小店喝了两个小时的酒,这会儿又急着赶回去。
“人老了,总要偶尔给自己放个假,而人在年轻时,总要学会享受青春。”
彼得笑了笑,看向陆晨,挑了下眉毛,“我听说你最近和上杉公爵家的绘梨衣小姐走得很近,你应该抓紧机会,可别让工作占了你的全部。”
陆晨没想到这老教宗还挺八卦的,“那是自然,话说特级平时不也挺闲的吗。”
“这次回去后你就不是特级了,我会做出变动,只有你可能会更闲,也可能会更忙。”
彼得带着陆晨出城,马车这种交通工具远不如他们的双腿。
“我期待着。”
陆晨点头。
…………
长夜漫漫,终见光明。
旭日初升之际,彼得站在他住所的高塔顶部,看向东方的日出。
他有些话没有对陆晨说尽,虽然他觉得这个孩子的实力有些异常,但他已经杀死了一位永夜教会的大罪司教,足够证明他身世的清白。
可做人做事总要留一手,正如有些事他连季无咎都没说。
当然,并非是他不信任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只是他认为秘密总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季无咎的宗教裁判所内,却未必安全。
晨拥教会在昨晚的那场博弈中看似输了一筹,从他个人层面上来说更是满盘皆输,但有些事和所有人都想的不一样。
他是可以留下克雷芒的,那扇传送用的诡秘物品,即便他没有完全降临,也足以破坏掉,根本不是差那一秒的事。
但他没有出手,或者说在永夜教会看来,他那时还出不了手,很惋惜的错过了。
而实际上,让莫娜带走克雷芒,就是他的本意。
永夜教会内,将更适合克雷芒的成长。
守护者为何会被称为守护者,莫娜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彼得梳洗一番,褪去脸上的疲惫,打理好头发,换上崭新的教袍,走出高塔,前往教会总部。
晨拥教会总部,最后方的那片区域,是一片环境优雅的墓园。
受害人的遗体都已经连夜遣送回王都,由各自的家族认领后,今天将入土在这片墓园。
今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晨光洒在静谧的墓园中,身穿黑色西装的人们默然伫立。
在教宗冕下到来时,纷纷向他行礼。
陆晨也受邀前来,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些被殡仪馆的人连夜拼凑起来,整理好仪容的少年少女。
在教会外的大道上,停满了华贵的马车,每辆马车上都烫印着家族的族徽,今天来的贵族们,最少也是伯爵爵位。
可以感知到,这些人中大半都不是普通人,其中还有一位侯爵,在陆晨的感知中发现,是一位特级实力的超凡者。
果然,愿意送子女前往守护传承之地的家族,都不会是简单的贵族,正因为父辈们深知这个世界的残酷,才会想让子女们掌握超凡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