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自己的主线任务,傲来国三少爷恐怕是去了圈外,而且至今未回。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他回不来了。
想来也是,他若是真无敌,何须画个圈,像是画地为牢?
当年他重伤,定是有同级数的生灵,伤到了他,而现今他出圈未归,自然也是出了意外。
陆晨不觉得三少爷死了,但一定是陷入了某种僵局,而这种僵局很快就要被打破,到时就是圈内人和妖末日的来临。
如今老辈天骄纷纷去世,一气道盟又进入了低估,或许是此前百年惊艳的天才出的太多,耗尽了大世的气运,这一代人没有什么出众者。
若在下一个百年内,那道线破了,不考虑自己,光靠这世界内的几位妖皇,还真不够看。
原著中雅雅姐曾向外打下一个华国那么大的领土,但陆晨知道,圈外比那大得多。
他和王权霸业等人的那次外出,也是很深入后才碰见狠茬子,雅雅姐能打的很远,一方面是四百年后的她的确实力冠绝古今,另一方面则是还不够深入。
回想他上次在圈外的见闻,水可真深啊,妖皇级的存在,数不胜数,而圈外生物操控人心灵的特性,以及部分生物的“传染”能力,更是麻烦。
如果要是被打进来,50的存活率,是个难题。
陆晨和绘梨衣没有急着去寻平丘月初,主要绘梨衣是个cp头子。
直到月余后,南国疆土外,十万妖军围困欢都落兰,平丘月初去而复返。
这个生性跳脱的少年,最后的最后还是舍不得这位公主,只因对方只把他看做平丘月初。
他回想起他们这两个月的经历,有欢笑有乌龙,有挫折有成长,想起欢都落兰的笑颜,他还是放不下。
于是他让森森森放下了他,起初森森森是不愿意的,但仔细感应自己身上残留的那股刀意后,神色大变,当即放人。
平丘月初心怀愧疚,在万军之前将欢都落兰护在身后,鲜红的妖力充满全身,虚空之泪悬浮在外,竟无一合之敌。
南国小王子神情平静,指挥着众妖前仆后继,自己在关键时刻突袭,毒瞎了平丘月初的双眸。
平丘月初抛开那身转世续缘的妖力外,根本就是个不会斗法的凡人,失去视力,像个无头苍蝇一般胡乱挥舞力量,甚至不知有没有保护到自己心中的那个人。
欢都落兰脸上带着泪痕,“人渣!快走啊!别管我了!”
最后平丘月初因看不到敌人,受创倒下,欢都落兰将他抱在怀中,泪水滴落在他面庞。
平丘月初茫然的伸手向四周摸索,“洛兰……你在吗,你在哪,好黑,我看不见……”
他心中苦涩,也带着些许自嘲,我两个月前还在前辈面前装过瞎子,却不想如今真成了瞎子。
果真,我还是个……凡人啊。
“人渣!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要回来啊……”
欢都落兰哭的撕心裂肺,她头一次感觉到这么绝望,万军在前,父皇不知所踪,而自己这辈子第一个心动的男子,挡在自己身前,深受重创,双目失明。
“上,他已经看不到了,杀了他,吾登基之后,封候!”
南国小王爷脸上带着快意的笑,大战一天一夜,才终于拿下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
可惜你空有妖力,却不懂如何使用,不然今天还真悬了。
平丘月初躺在欢都落兰怀中,感受着那股温暖,内心渐渐平静。
他回想起日落前辈对自己说的话,自己出去后想要做什么?
原来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他才出来两个月就要死了。
可他不后悔,因为他作为平丘月初……活过了。
谢谢你,日落前辈。
抱歉,落兰,没能救下你。
群妖呐喊着朝欢都落兰两人的方向冲去,欢都落兰面带泪痕,准备引动自己最后的妖力自爆,和这些可恶的叛国者同归于尽。
苍茫孤寂的气息划破天际,漆黑的刀痕给落日下的绯红刻下永久的伤痕,所有的妖怪都停下了冲锋的脚步。
因为有一柄黑色的刀插在平丘月初和欢都落兰面前,像是横断世界的天渊,那无边的刀意不带半分肃杀,却给每个妖怪一种感觉。
过界者死!
“什么人!敢管我南国内事!?”
南国小王爷震怒道,朝那柄刀飞来的方向看去。
在极远的地方,地平线的尽头,他看到了两个小点。
远方的天空似乎被分为了两半,一边是无边的黑,透着苍茫孤寂的意境,一边是梦幻的蓝,像是虚幻的镜,映照人间。
如海的妖力在北方升起,如天的意高悬在上。
南国小王爷再不敢开口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妖力,就连南国毒皇也不曾给他这种威压,他更没有见过这宛若天意的势,简直要将人从心灵上直接压垮。
他出神间,忽然回想起来了,在百年前,他在白玉村外的那个夜晚,见到的那一刀。
“小王爷……我们还杀不杀?”
有心腹在他身边请示。
然而小王爷根本没有听到,他只是声音颤抖,吐出那四个字:“乾坤一刀……”
地平线上的身影迈步而来,不紧不慢,终于令众人看清。
红发少女倾国倾城,白裙舞动。
黑衣男子衣袂飘飘,丰神如玉,满头白发如雪,在风中寂寞的动。
小王爷不知道这一世对方叫什么,但他不会认错,是惹不起的人来了!
从陆晨出现到走至平丘月初身旁,足足过了十分钟,可无一名妖怪敢妄动。
他站在弑君旁,扫视十万南国妖军。
绘梨衣施展治疗技能,帮平丘月初治疗伤势,至于眼睛上中的毒,恐怕只有毒皇或是翠玉灵才能解了。
让这小子吃些苦,也好知道不是拿着妖力就能乱浪的。
小王爷恭敬的抱拳道:“可是日落前辈在上?”
陆晨从地上拔起弑君,目光平静,“既然认得,那还不快落荒而逃?”
一方十万大军,一方黑衣黑刀。
男子一人,震慑群雄,无敢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