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dzil,要放他进来吗?”
绘梨衣来到陆晨身边,轻声问道。
“既然他能找到这里,那也算有缘,让他进来吧。”
陆晨指的是在洞府外徘徊的平丘月初,这个少年今年快十八岁了,修炼没有当年那般上进,更多的是在涂山闲逛。
也不知怎么的,今天跑到了这个偏僻的角落,估计看到这奇怪的禁制,心生好奇。
平丘月初此时在洞府外,目光带着新奇,他本想进去看看,但走了几步发现,自己还是离洞府的入口那么远,就像自己方才正在做梦一样。
他原先认为涂山的大家对他很好,他要好好努力修炼,将来报答大家。
可在数年前的那件事后,他有些看清了事实,发现大家根本不是看重自己,而是看着那个叫东方月初的人。
涂山有不少狐妖姐姐,都说让他“嫁”给大当家就好,可他却心中很是抵触。
平心而论,他并不讨厌那个只见过一面的狐妖之王,觉得那是位很漂亮的女子,但他想做自己,不想活在东方月初的阴影下。
他觉得在涂山继续待下去,迟早有一天自己的灵魂会被抹除,所以他最近正考虑怎么逃跑。
但他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身上空有转世续缘的妖力也不会使用,哪里逃得出那个大胸姐姐的手掌心,若是被抓住,肯定要被冻成冰块。
平丘月初是又纠结,又无奈,只好在涂山混起了日子。
他时常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的浮云发呆,在想如果真的有一名女子,爱的是自己,而不是那东方月初就好了。
如果自己和别的女子在一起,涂山的计划,应该就破产了吧?
事实证明,是人都会有逆反心理的,尤其是在得知自己只是个工具人,等“续缘”成功,东方月初回来,自己就要消失的情况下,平丘月初就更不愿意了。
曾经他看涂山的姐姐们,是那么的亲切,可现在看着那一张张笑脸,他却觉得莫名渗人。
那不是在对他笑的,是对东方月初。
平丘月初在洞府前伸了个懒腰,午后的太阳很好,进不去就算了,自己也不是那么好奇的人,还是找片柔软舒适的青草地午睡吧。
可当他再次迈步,却发现自己走到了洞府门前。
平丘月初一脸懵逼,自语道:“真是见鬼了,怎么这次想离开,却走进来了呢?”
他左右张望,此处偏僻,并无其他人或妖,想了想,还是安耐不住好奇,迈入了洞府中。
他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前行,洞府内光线昏暗,他喊道:“有人吗……有人吗——”
听到的却只有自己的回音,一直走到洞府最深处,正当他以为这只是涂山的一处秘密“仓库”时,却诧异的看到一位红发的少女。
和雅雅姐她们一样,是一位折耳狐妖,此时正在木桌前沏茶,恬淡柔美,静如秋叶。
他猛然想起涂山内部的一则“传说”,涂山其实是有四位当家的,只是四当家基本都在洞府内闭关,很少在涂山走动,成了涂山境内的“隐藏人物”
平丘月初心说完了完了,我竟不小心闯入了四当家的居所,联想到雅雅姐的残暴,容容姐的腹黑,这四当家一定也很凶残,不会打死我吧?
想到这里,毫无节操的平丘月初纳头便拜,“我只是迷路了,四小姐就当没看到我……”
绘梨衣侧对着平丘月初,没有看他,只是觉得有些好笑,无节操这一点,倒是随了东方月初。
看来不管他身上的灵魂分出多少个,怎么分,这一点都难改。
“你就是平丘月初?”
平丘月初内心忐忑时,忽然听闻上方又传来一道声音,是个男声,吃了一惊。
他跪在地上,头埋的很低,连忙解释道:“啊——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他心说这一定是四小姐包养的男人,“金屋藏娇”,怪不得这么多年来都不从洞府出去,自己今天撞破了她的好事,不会被灭口吧?
平丘月初自觉是个小机灵鬼,根本不抬头看,他听说过,只要看到绑匪的脸,就会被撕票,他感觉今天这场景也是一样的道理。
“抬起头,让我看看你。”
陆晨有些无语,这平丘月初也是个极品。
平丘月初连忙摇头,“不不不,规矩我是懂得,小子只是迷路啊,我马上就走。”
说着,他趴在地上原地转了个圈,站起身就想跑。
结果却发现自己刚抬腿,就被定住了。
平丘月初欲哭无泪的道:“不要这样吧,我真的只是迷路。”
他现在简直想扇自己两巴掌,为何非要好奇进来看看。
陆晨以法力御气,将平丘月初翻转过来。
平丘月初这厮就闭着眼,死活不睁开,“我什么都看不到啊。”
“长得是有几分像,连蟑螂呆毛都继承了。”
陆晨感慨道,都说相由心生,按说平丘月初和东方月初在血缘上没有半毛钱关系,但却容貌身形都有几分相似。
“什么蟑螂呆毛?”
平丘月初愣了下,出神时一不小心睁开了眼,看见了坐在高台上的那个男子。
漆黑道袍加身,长发如雪披散在身后,丰神如玉,阳刚俊朗,眉宇间带着一抹沧桑,若有若无的意境在男子周身环绕,简直像传说中的天人!
也怪不得四当家要“金屋藏娇”,绝品帅哥啊,还是气质型男。
不不不,我怎么睁眼了!
想到这里,平丘月初又连忙闭上眼,两只手伸向前,像是在胡乱摸索,“前辈,我是瞎子,能告诉我出去怎么走吗?”
他装模作样的四处走动,两只手臂四处摸索,像极了一个小瞎子。
陆晨被平丘月初这模样给逗乐了,简直了。
他开口道:“我只是感慨你和东方月初长得有几分形似,可没想到,在作妖耍贱的性子上,你也继承了几分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