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杨老先生心中愧疚,当年没能保下他们南宫家的人,多年来一直在寻找南宫家的后人。
“这请帖是?”
陆晨疑惑道,这看上去像是喜帖,照顾老友遗孤,没必要还专门带着请帖吧?
信差彬彬有礼的解释道:“小姐一周后大婚,在拟定请帖时也有公子您的份儿,若是不愿意去杨府住下,去沾沾喜气也是好的。”
陆晨恍然,完全确认了现在的时间点。
只能说杨家这一任的家主是个牛脾气老实人,还附带极其傲娇,怕南宫家的后人心中有怨气不愿意去杨府住下,就用了婚礼请帖这一招。
恐怕在对方看来,小孩子都是喜欢热闹吃席的,如果南宫日落去了,他见到面就好“哄”了,自然也就能让小日落留下来照顾。
可陆晨知道,这哪里是去沾喜气,而是沾晦气才对。
在原著中,杨家小姐的婚礼,可是被破坏的粉碎,连新郎都给肖家抓走弄死了。
“那我……去看看吧。”
陆晨佯做犹豫的样子,接过了请帖和钱袋。
信差神情一喜,又掏出一份地图,上面连路线都画好了,在各个点还标注了该怎么乘车之类的。
陆晨接过地图,心说这打一开始,就准备让我过去了吧?
而且以他敏锐的感知,还能察觉到院落四周有两名杨家的道士,恐怕是来暗中护送自己的。
想要自己去,又不想让自己知道,他很想让自己去,让一个小孩儿独自走上几百里,又不直接派人护送,反而暗中来。
这杨老爷子,是有多爱面子啊。
“那杨府静候公子的到来,路途遥远,建议公子这两日便启程吧。”
信差再次抱拳行礼,而后离去。
陆晨收起请帖转身回到小院中,开始收拾行装。
他原先是打算九岁那年,直接杀进肖家的,眼下看来不需要再等那么久了。
作为黑耀监察使,肖万诚平时身边的一气道盟成员可不少,但在婚礼的那一天,他不好带那么多人,是最容易杀的时候。
只是杀完人后,其他世家会不会坐看自己离去是个问题,他还是要想办法联系下绘梨衣。
他虽然喜欢莽,但目前年幼,能留点后手最好。
因为暗中有杨家人跟着,他不好暴露自己的储物空间,所以将一些干粮放入行囊。
出门前,他将米罐抱出来,全洒在地上,院子中的鸡都围了过来,“吃饱了自谋生路吧,可别被人轻易抓走炖了。”
他这一去,就不会回来了。
暗中跟着陆晨的两个杨家人偷偷交流,觉得这个孩子真奇怪,说走就走不说,临走前连家里的门都不关,也不托人照顾自己的鸡。
这是被信差的话说动了?准备来了我们杨家,就住下不走了吗?
这样也好,老爷一定会高兴的。
…………
陆晨一路上算着距离,并未走得很急,借着杨老家主送的银钱,在路上胡吃海喝,好不自在。
让那两名杨家人更确定了陆晨是准备投靠杨家,不准备回去了。
不过他们也感慨毕竟是孩子,一点处事经验都没有,都不明白财不露白的道理。
如果不是他们暗中相助,解决了七个扒手,五个想要抢钱的盗匪,这小家伙根本就走不到杨家吧?
杨家的护卫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一名大汉,皱了皱眉:“滚,小孩子的钱也想抢。”
那汉子偷偷瞥了眼远处的陆晨,暗道晦气,没想到暗中还有人保护,原本以为是上好的肥羊呢。
他点头哈腰的离开,又偷偷看了眼陆晨所在的方向,低声道:“算你小子捡了条命。”
陆晨手中抱着一袋烤红薯,边走边吃,他当然知道有人盯上自己。
只是有免费的打工仔帮自己清扫道路,他也不用出手了。
在做支线任务前,他也不想让杨家人知道自己的实力,所以流云战甲中的遮掩气息功能开启,即使身后的两人有着天眼,也看不清自己的虚实。
在那两个人眼中,自己恐怕只是个身体健康强壮一些的小孩儿罢了,没有任何法力。
陆晨连弑君都没带在身上,放在储物空间中,此时看起来除了穿着整齐,就是个普通的英俊小正太。
五天后在婚礼开始的前一夜,陆晨抵达了杨家。
此时的杨家已经做好的婚礼的装饰,院里院外都是喜庆的红,红绸交错,地毯是崭新的,不得不说,高门大户,就是阔气。
“请问,这里是杨府吗?”
陆晨递上请帖,明知故问道。
门卫并不因为是个小孩儿来询问就轻视,上头可是交代过,这几天要注意有没有小孩儿来赴宴。
他看了下请帖上的名字,正是南宫二字,心中一喜,“南宫少爷,快快请进。”
因为有很多客人路途遥远,所以杨家当然也会给提前到达的客人安排住处,根据关系的远近亲疏,有些安排在府内,有些则安排在城内的客栈中。
在门卫通报后,不一会儿便有一位老管家面带笑容走了出来,亲和的请陆晨跟他走,“老爷可是等了你许久了。”
一路上陆晨左顾右盼,杨府的规模怕是占地近千亩了,假山流水,桃树植被,一应俱全。
往来的仆人脸上也带着喜色,因为小姐大婚的缘故,他们这个月的例钱都翻倍呢。
正走到半路时,一道身穿白紫相间道袍的身影落在陆晨和老管家身前,身高和陆晨仿佛。
白色半长头发,额上一只紫色天眼,小小年纪,便已能看出俊朗非凡的模子,他天眼微光闪烁,看着陆晨,眼神有些好奇。
“你……练刀吗?”
白毛正太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
陆晨佯做惊讶,实际上也确实有点吃惊,他没有显露修为,练刀的事情,恐怕跟着他的两个成年道士都没看出来。
“一叹少爷,您的晚课做完了吗?”
老管家开口问道,也算是变相给陆晨介绍。
杨一叹有些百无聊赖的样子,“老师说教不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