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兆麟又向江文远问道:“也就是说日后我们监督他们,如果他们再不听话,我们就能直接揍他们,是吗?”
江文远点了点头:“是!”
江文远此时只顾答应,却没想到以后这些兵弁没事就来欺负这些洋人,最后欺负得这些洋技师都不想在这工作了,几度辞职……
那几百洋人站起后,和刚才完全是另外一副嘴脸,对着江文远连连含笑鞠躬:“多谢江先生,多谢江先生饶恕……”
对江文远连谢了多番,又到在查理身边,都呸出声来:“险些被你害死,若不是江先生大度,都不知道我们被你害成什么样子!”
查理小腿和大腿被绑在一起,向上连站了几站,也难站得起,想要解释,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好,最后只有一声叹息。
想到自己之后的一个月都要这样,不免也心中恐惧,但想到阮积山因此而终生不能站起,又感觉实在是害对方太深。
对着伯灵椅上的阮积山拱手施礼:“对不住了阮技师,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阮积山只是叹了一声,没有接他的话,苏云和窝窝都抹了一把眼泪,这种伤害太大,身体都残了,想要彻底原谅自然是不可能的。
查理又对着江文远施了一礼:“多谢江先生点明我!多谢江先生手下留情!”
江文远说道:“你的伤害是无法弥补了,希望你以后做个好人!”
一边说着,江文远便离开院子,往车间里走去。
一时之间,其他人都走了,只有查理,小腿被绑之下根本走不动,只得一点一点的用膝盖往前蹭,不但慢,而且疼,更加明白了阮积山此后余生之不幸。
一进入枪炮厂的生产车间,江文远就发现车间厂房十分宽大,都有十几丈长,虽然有些地方流于形式,但整齐摆放着一行一行的车削设备,也是让江文远极为羡慕。
因为江文远也想日后开一家枪厂,所以也看得十分用心,特别是对于各种车削设备,更是仔细去研究。
他正研究着,张之洞向那些洋技师说道:“你们去拿把枪过来,让江先生帮你们改造一下,解决卡壳炸膛的问题!”
这些洋技师听后愣了一下:“什么?他能解决我们的卡壳炸膛的问题?”
张之洞说:“这是自然!”
“不可能吧?”这些洋技师都自负才智,自己这么多人都没有解决的问题,怎么可能被江文远解决呢?
所有人听后都摇了摇头,明显是不看好,虽然他们已经被江文远制服,但对于专业性的问题,他们洋人从来没有服过中国人。
夏竹林正想保护江文远的技术,连忙向张之洞说:“既然这样,大人也就没有必要再忙活了,就不用改了,如果改成之后,你厂里的这些洋大人多没面子呀!”
爱丽丝也连忙有上前说道:“是呀,我看还是不用改了!”她也是和夏竹林一样的心思,既然清帮将来要做枪,一定不能让技术外泄。
这里的枪炮厂可是官办的,如果是帮他们解决了卡壳炸膛的问题,无疑给将来太平洲的枪炮厂树一个商业大敌。
卡尔听得不高兴起来:“什么叫我们洋人没面子呀!如果他改不成呢?”
张之洞自然明白夏竹林和爱丽丝的用意,生怕过一会江文远改变主意不帮自己改,便想激一激他,向卡尔问道:“如果江先生改成了呢?你会怎样?”
卡尔是铁厂的技工,对于造枪并不是太熟,只是因为江文远那么羞辱自己的哥哥,让他感觉没有面子,便想让江文远出丑。
听到张之洞这样问,便说道:“如果他真改成了,我就当场拜他为师!”
张之洞一笑:“来得时间不短了呀,竟然连我们的拜师一词都知道,不过拜师可是要磕头的,你们洋人行得了这个礼节吗?”
自从马噶尔尼来中国向乾隆行了半跪礼后,英国人就对此事耿耿于怀,认为行跪礼是极大的羞辱,当一个人向另外人行这种礼节时,必然会让其他洋人嘲笑。
但卡尔为了让江文远出丑,也顾不了许多,当然,他也不认为江文远真的就能解决卡壳炸膛的数年老毛病,想了一下,说道:“好!只是如果江先生没有改成呢?”
张之洞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刚才张之洞感觉江文远对洋人气愤,他应该喜欢让洋人出丑,所以他引导着让卡尔拜师,从而增加江文远改枪的动力。
不曾想,卡尔竟然问江文远改不成怎么办,任何一个条件对江文远都是羞辱,如果他一气之下不改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