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法?计策?大概可以总结为,高顺觉得优势很大,高顺a上来了,高顺打赢了!
眼前这个高顺大讲兵行险势,不会是同名同姓的一个人吧?
“末将以为,我军固然在内有豪强伺机而动,在外有强敌虎视眈眈。但其实可一战而定乾坤。”
听到这里,张瑞已经基本认定这是个同名同姓的人了。这么张扬、自信的高顺,跟历史上那个清白有威严、甚至有点苦大仇深感觉的悲情名将,完全对不上号。
侃侃而谈的高顺其实也时刻在关注着张瑞的表情,见到张瑞脸上明显失望的神色,不禁也是眼神黯淡。
旁边出身汉军的将校出于同僚考虑尚还能忍住不发言。
出身黑山的将官们就没那么客气了,立即沸反盈天,大骂了起来。
“狂妄之徒,大言不惭!”
“即便主公不因言获罪,汝这厮这满嘴胡言乱语也太不识趣!”
“怕不是还没酒醒吧?还一战定乾坤,汝怎么不一战定江山!皇帝让给汝来坐!”
虽然不是历史上那个名将,但张瑞还是压下众人的叫嚣,耐着性子问道:“作何解释?”
高顺感激的望向张瑞,继续解释道:“主公,我们当面之敌有二,郡兵与豪强。固然在我等看来,都是必须肃清之敌。但于彼辈而言,却并非如此。”
张瑞来了兴趣,你敢相信,公元二世纪,有人给自己讲马克思辩证法,分辨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
张瑾也敏锐的发现,眼前这位名叫高顺的屯长恐真有将才,立即压制住准备出言不逊的黑山将校,问道:“为之奈何?”
整个孟县身份最高的两个人都在认真审视高顺的战法,由不得其他人再叫嚣,纷纷安静下来,注视着高顺,等他继续解释。
高顺也是钢心铁胆,面对几十个杀人如麻的汉子审视的目光,毫不怯场,声音沉稳的说道:“我军之大敌为晋阳郡兵,若无郡兵,则豪强只能龟缩坞堡自保。依理我军应先弱后强,先击破豪强再迎郡兵。可若我军一举击破郡兵,外无强援的豪强会不战而降。”
“你的意思是,我军主动出击?”张瑾问道:“须知我军草创至今不足月余,将不识兵,兵不识将,如何能保证野战击溃久经训练的汉军?”
能否被重用就看接下来自己能否说服众将校了,高顺看的清楚。
思索了一下思绪,目光缓缓扫过一众汉军出身的将校。然后挺直身躯,不无骄傲的说道:“在座皆是百战余生的边军老兵,久经沙场的配合默契,绝非郡兵那群花架子能相提并论的。”
张瑞点头,这点上次在平定府兵叛乱时就可见一斑。互不相识的汉军表现的战斗力,完全不输于黑山精锐。
但张瑞还是不放心的说道:“但军队是高度组织化的群体,有组织的五百轻松碾压无组织的一千。如果只说默契,这风险太大。”
高顺手指扫过一众将校,说道:“主公,他们身上的刀伤剑痕,教给他们的可不仅仅是默契,还有熟到骨子里的杀人技巧。”
张白骑站起来反驳道:“论捉对厮杀,某一个能一口气打赢几十个个兄弟。但若结阵而战,十个人某便不敢言必胜。个人勇武怕是敌不过汉军军阵。”
高顺自信的说道:“关于军阵之事,顺以为吾等不必妄自菲薄。郡兵便不一定比得上吾等。便是退一步讲,我军之胜有三。”
“请讲!”
“其一,我军知敌,而敌军不知我!晋阳郡兵之所以一路步步为营,就是不知我军人数几何。”
众人颔首,的确如此,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尤其在两军对垒的时候,你以为对方精锐尽出便投入己方的预备队了。敌方却在你意想不到的时机从你背后派出一支埋伏已久的伏兵。那这仗怎么能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