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下半学期,许斐消失了整整两个月。
学校里随处都能听见谈论声,有人说许斐是停学了,又有人说许斐是转学了,还有人说许斐退学了,众说纷纭。
陶白在做题的时候经常会看着窗外发呆,有时会情不自禁偏头看一眼走廊,而那个戴着耳机的淡漠少年已经很久没有再出现。
开学后的第二次月考,陶白稳坐第一,把第二的严曼可拉出一大截,卞桃的成绩不升反降,掉落到了第九。
一中的学习压力其实很大,成绩不升则降,几乎每个人都在往上爬,你不努力,自然有别人努力。
秋生趴在桌上:“淘淘,班主任的意思你觉得怎么样啊?你想当学习委员吗?”
一中的学风其实很残酷,能者上,卞桃如今的学习态度和成绩已经不适合继续当他们班的学习委员。
秋生他妈笑啊!
她家淘淘真是争气。
班主任的意思是让陶白当学习委员,但又碍于陶白性格问题,迟迟没下定决心。
陶白摇头:“我不当。”
她不想管谁,也不想做谁的表率,她念书仅仅是因为想要留住齐素的笑容。
而且身上加了职位,陶白感觉那是对她上了枷锁,她从出生便被束缚,她不想在学校这片唯一能让她喘息的地方还要被人控制。
她连小组长都不想当。
秋生叹了口气,她这段时间开始发育了,经常胸疼,她现在就趴在桌上偷偷揉小馒头,“淘淘,你这里疼吗,我觉得好疼啊。”
疼得她现在都不爱出去玩儿了。
女生的成长伴随疼痛,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这是恒古不变的定律。
陶白摇头,有些愣怔地看着走廊方向:“我不疼。”
夏生苟旭还有几个男生正趴在阳台看操场,以往这个时候,他们身边还有一个人。
可那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学校了。
“淘淘你看什么呢?”秋生伸长脖子顺着她所看的方向瞄了眼,随即哎了声,“原来你在看我哥啊,淘淘我发现你最近老走神,还有你为什么偷偷看夏生……淘淘你不会喜……”
秋生的话没说话,就被陶白红着脸打断:“没有!你别乱说。”
秋生嘿嘿笑:“哎呀呀,反应这么大,不会真的喜欢夏生吧?”
她用肩膀撞了撞陶白,挤眉弄眼,似乎觉得这个发现很有趣:“我的宝贝淘淘,你跟我是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要是真的喜欢夏生,我会帮你牵线哒。”
陶白急得不行:“真的没有!”
秋生当她害羞,她哪儿见过陶白这么害羞的样子,摆摆手:“好啦好啦你没有,我相信你没有。”
那样子根本就不信。
秋生就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她探过身子,朝走廊喊道:“夏生!”
陶白连忙拉她,生怕她瞎说,“秋生!”
秋生在她脸上掐了一把:“安心安心,我会保密的。”
保什么密呀,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啊。陶白坐立不安地在椅子上扭动,她想去拉秋生,又怕这样反而让秋生误会。
夏生走过来趴在窗沿,他长长的胳膊搭在半空,看着秋生:“叫哥干嘛?”
秋生站着,双臂撑在陶白肩膀上,她笑得一脸讨好:“哥哥,帮我去小卖铺买点吃的嘛。”
夏生乐了,直起身子:“你在做什么梦呢,自己去。”
他转身就要走,秋生连忙扑过去抓住他的衣服往后一扯,夏生的后腰撞在墙上,疼的他嗷了声,“你放手!”
秋生干脆给他来了个锁喉,手腕卡在他脖子上:“这就是你对你双胞胎妹妹说话的态度吗。”
夏生简直要被她气笑:“喂,你说这话你不脸红吗,能不能麻烦你先看看你现在正在对你的双胞胎哥哥做的事情?”
“你去不去!”秋生恶狠狠地说。
夏生被她勒得难受:“去去去,去行了吧祖宗,松开!”
秋生松开他脖子,夏生手一摊:“钱拿来。”
秋生不情不愿从荷包里摸出二十块钱拍他手上,嘴里还吐槽:“你这哥怎么当的,给妹妹买东西还要我自己掏钱。”
“没钱了。”夏生招手,让苟旭过来。
“妈妈不是昨天才给了你两百?”秋生一脸不相信,以为他唬她。
“充网费啊祖宗,你每次上网花的钱不是钱吗。”夏生把手上的二十块钱拍到苟旭身上,“快,你秋生妹妹想吃零食,劳烦苟哥哥跑一趟。”
“你是当我瞎还是我聋,”苟旭简直无语,“人家叫的是你。”
秋生抱着她的淘淘,亲亲热热地说:“是的呢,叫的是夏生呢,就要吃夏生买的。”说着伸手悄悄摸了摸陶白的小脸蛋,真是软乎乎,当她的小嫂嫂她非常乐意啊。
陶白把她的手抓下来,秋生锲而不舍去捏,“哥哥快点,就要上课了,我和淘淘等着呢。”
夏生仰天长叹,拽着苟旭:“你要不要妹,送你了。”
苟旭摊手:“要不起要不起。”
秋生他们背影做了个鬼脸,她挽着陶白的手,双眼闪着小星星,“淘淘,老蟋蟀其实长得还不错,要不你就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