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灯幽暗温暖,映在苏默言的半边脸上,轮廓如画。
郁遥静静望着她良久,自己和连漪的关系,或许应该跟她解释一下,郁遥撩着她的头发,轻声叫道,“默言……”
“嗯,困……”苏默言呢喃了一声,嘴唇还微微撅着,她依然眯着眼,昏昏沉沉探手绕过郁遥,将床头的夜灯熄掉。
黑暗瞬间填满整个房间。
苏默言紧抱着郁遥,呼吸逐渐均匀,睡得香甜。
视线逐渐适应黑暗,郁遥在夜里看清苏默言的轮廓,拉过被子掖了掖,帮她盖好。
郁遥闭上眼,朝苏默言的方向挪了挪,唇刚好贴在她发间,轻轻一吻。
慢慢习惯这样,摆脱了药物,也能安然入眠的日子。
翌日,清晨。
苏默言伸手在床的另一边摸着,却空空如也。
她睁眼在床上坐起,郁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现在才早上七点。
洗手间,郁遥正对着镜子刷牙。
不一会儿,她就看到苏默言抓着一头凌乱的头发,也走了进来。
苏默言照旧像只树袋熊一样,从背后抱着郁遥,昨晚睡得不算晚,现在差不多已经清醒,“怎么就起来了……”
郁遥刚好刷完牙,也很无奈,“公司临时有事,我上午要过去一趟。”
她本来轻手轻脚,不想吵醒苏默言,好让苏默言多睡儿,哪知道苏默言自然醒了。
“说了今天陪我……”苏默言脑袋搁在郁遥肩上,话里有些埋怨。
“用不了多久,你困就继续睡,”苏默言双臂箍着她的腰一直不松开,郁遥扭过头,“别闹了,让我洗脸。”
除了理解,还能无理取闹么?苏默言看着镜子,只是对郁遥撒娇说着,“嗯……我要刷牙。”
卧室里,浴室里,不知不觉,两个人生活的痕迹越来越明显。
郁遥拿过苏默言的牙刷,在刷头上挤了一小段牙膏,“张嘴。”
苏默言乖乖张开嘴,结果郁遥塞来的牙刷,才松开她,扎起头发,认真刷牙。
郁遥揉着洗面奶,掌心泡沫太多了,就往一旁苏默言脸上糊。
等郁遥洗好脸时,一旁的苏默言已经是一脸泡沫,拧着眉毛“委屈巴巴”地盯着她。
“哈哈哈……”郁遥忍不住笑出了声,拉过苏默言,仔细帮她洗着脸。
苏默言闭眼笑着,主送将脸送到郁遥面前,享受来自郁总的洗脸服务。
“好了,”郁遥揪了揪她的鼻子,提醒道,“自己冲掉。”
苏默言睁眼,嘟起嘴,“亲一个……”
“幼稚。”
苏默言不管,已经在郁遥脸颊上吻了一下,郁遥无奈着又冲了一遍脸。
郁遥老说苏默言像个没长大的大孩子,其实,她自己也喜欢把苏默言当做一个大孩子对待,谁也没资格说谁。
“今天我给你做早餐。”郁遥擦干手,正要出去时,苏默言勾住她的脖子。
郁遥挑了挑眉,表示怀疑,苏小姐下厨,厨房不得炸开锅。
苏默言咧嘴笑,在她唇上盖个章,“很快就好。”
郁遥看着她,说了三个字:“别逞能。”
在日本度过的那一年,苏默言偶尔也会自己下厨,大抵是心里喜欢着某个人时,潜移默化,会变得越来越像她。郁遥也是如此,不知不觉,也被苏默言影响着。
半小时后,郁遥化好淡妆,换了衣服。
苏默言系着围裙,正有模有样地把早餐端上餐桌,厚蛋烧和热牛奶。
餐厅里采光很好,春天的阳光温暖喜人。
郁遥发现苏默言回国后,脸上似乎肉了一些,不像之前那样清瘦。
“我没给其他人做过早餐,第一次给你了,你尝尝。”苏默言拉着郁遥在餐桌旁坐下,人生中的很多第一次,她都给了郁遥。
早餐不算精致,也不算丰盛,但看得出来很用心。
郁遥一眼扫到苏默言手上被烫红的一块儿,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苏默言从小到大做惯了大小姐,娇生惯养,哪会做这些。
“以后别做了,听到没?”
“你还没吃就嫌难吃啊?”苏默言心里有点受伤,可以说,在遇上郁遥之前,她都没有碰过厨房,因为厨房里有油烟,她担心对皮肤不好。
但她也想给郁遥做点什么,想让对方开心,而且,总不能都让郁遥处处照顾着她。
女人和女人在一起,感情更细腻,也更了解更体贴对方。相濡以沫,大概也就是这种感觉了。
“不疼么?”郁遥拉过苏默言的手,知道她不是一般的怕疼,让她不要逞能偏要逞能,“我先给你擦点药。”
郁遥给苏默言擦药,苏默言咬着牙,坚强不过三秒,整个餐厅都是:“啊疼”
“让你逞能。”郁遥白了她一眼,又好笑又心疼。
“我是不是特没用,连早餐都不会做。”相当初,苏应忠就总是把“没用”两个字挂在嘴边说她,久而久之,苏默言也习惯了。
“胡说什么,”郁遥用棉签帮她擦好药,抬头开玩笑道,“你啊,会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