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修寒的话,正中狄明的心思,老泰山没有因为老夫人的病有所退让,这说明他们还有机会。
他笑着道:“父亲,就应该这样,且不能让闲王拿住咱们的七寸。”
“七寸?你的意思是,若是闲王用此事要挟我,我便不过你母亲的身体,宁死不从?”
“不是,父亲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欧阳剑冷冷地道。
狄明的夫人见夫君吃瘪,上前解释道:“父亲,夫君也是替您担心,为您好。国公府向来中立,从来不参与党争。若是被人知道有人拿捏住母亲的性命威胁您,那齐王如何自处。”
欧阳剑老脸一沉,怒目瞪向二女儿:“闲王和齐王是对立吗?太子现在还在位,你们就公然谈论此事,大逆不道。更何况,闲王是否贤明有皇上定夺,至少他到现在还没有做出杀兄的举动,齐王呢?别以为不知道。”
说到此,狄明心虚的低头。
“你们夫妻一整晚,叽叽歪歪,说什么闲王别有用心,这话若是传出去,毁了闲王的名声,老夫人方才就想骂你,别忘了,人家是皇子,你算个什么东西,说好听点是个将军,说白了还不是厉家的奴才。”
“闲王妃深夜出诊给你母亲治病,你们嘴里没有一句多谢的话,反倒横加阻拦,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自己说,是不是为了利益置你母亲的生死不顾?”
狄明听了这话,眼神闪烁,心里很不舒服。他早已不是依附国公府的毛头小子,他现在可是大将军,皇上见了都要礼让三的人,被他当着全家人的面骂他心里不服气,却又不敢说出来。
欧阳剑虽然很少入朝堂,可威信还在,联盟的事,当朝元老中,只有他一人反对,偏偏皇上就因为他,迟迟不下旨,摆明了给欧阳剑面子。
就凭这点,狄明就不敢得罪欧阳剑。
忍了。
欧阳剑毫不留情的说道:“你们的那点心思,我心知肚明,欧阳家不欢迎你们,你们回去吧。”
说完,欧阳剑甩袍走人。
留下尴尬的众人,父亲还没有如此对待过狄明夫妻。欧阳剑的一番话,日后让她们如何面对两人。
狄明夫妻固然心里有气,却不敢使性子走人,欧阳氏内姐姐拉到院子里,狄明被大舅子拉到书房,各自开导。
一盏茶后,夫妻二人出了欧阳公国府。
马车上,欧阳氏道:“老爷,你看父亲刚才的态度,是不是妥协了?”
“是不是妥协还未可知,不过看今日的情形,联盟一事,恐怕会有所变动。”狄明撸着胡子道。
欧阳剑性子倔强,凡是爱鸡蛋里挑骨头,很多时候,行事全看心情,这种人最不好掌控,更何况,齐王最近做的这些人,确实不耻,偏偏欧阳剑又是个正直的人,最见不得手足相残是事情。
一句话,齐王触犯欧阳剑的底线。
“老爷,您的意思是,父亲要投靠闲王?这不可能。”话出口欧阳氏自己都觉得可笑。
闲王一个活不过二十岁的人,父亲投靠他有什么好处。
反倒是齐王,低调隐忍,有上位者的能力,在欧阳氏看来,厉修寒连厉齐风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