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得死!”
他说的你们,包括了找他办事的史庆宗,还有害他变成丧家之犬的文宇。
勇哥逃了,这是文宇最不想听到的消息,被这种亡命之徒惦记上,真的寝食难安。
他自己并不怕,怕的是自己的爱人和亲人瘦到伤害。
“不用担心,我们的人已经在谭县布置好了,京大女生宿舍楼里也已经布置妥当。”
郑庸显然知道他担心什么。
文宇点了点头,不过这并不是理想方案,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文宇回了房间,开始做起了“天眼”,他现在手里有胡勇的照片,开始全京城地毯式搜索。
文宇可以肯定他没有离开京城,一个是时间上来不及,二个是这种人不会轻易认输的,就像当初的邢问天一样。
胡勇确实没有走,他在下水道待了一夜,又饿又冷,出来的时候警察已经到了楼下,光顾着跑根本来不及带什么东西,他现在口袋比脸还要干净。
又在地下等了一个白天,入夜后找到一个偏僻的下水道管口爬了出去,浑身恶臭又湿冷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有点感冒了。
现在大概晚上八九点,胡勇找了个没有亮灯光的院子,隔着墙壁听了很久,确认没有人后翻了进去。
一个普通家庭,主人不在家,摸了摸桌上的灰尘,看样子已经有几天没有住人。
胡勇找了身男主人的衣服,先去水缸里勺了一盆冷水冲洗了一下,然后换上新衣服,开始在家里翻找吃的。
不可能生火做饭,就拿了些花生红薯生吃填下肚子,从床底下翻出来3块多钱,放进了自己口袋。
胡勇休息了一会,感觉恢复了大半体力,又翻出院子,消失在夜色中。
史庆宗已经连续两晚失眠了,整个人看上去憔悴的不行。
他大哥就是京城公安局刑警队的,胡勇为什么会被通缉,他了解得一清二楚。
他没有想到文宇来头那么大,胡勇对上他都是鸡蛋碰石头,那么自己呢?
现在警察没有找上门,说明这件事只有在逃的胡勇一个人知道,没有告诉别人。
不过,胡勇是那么好相与的人么?要是被抓了,他一定会供出自己,没有被抓的话,也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自己的窗户突然响起两声轻轻敲击的声音,仿如催命锁般,击穿了史庆宗的灵魂。
该来的还是来了。
史庆宗没有大喊大叫,他怕连累自己的家人,浑身颤抖着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勇哥,我真不知道那个文宇的背景,我发誓从来没有想过要坑你,真的。为了表示歉意,我给您准备了20万,求求你,放过我。”
史庆宗看着眼前这个个子和他差不多高的人,生不出一点反抗的勇气。
“20万,你是可怜我?还是当我是叫花子打发?你知道为了你,我损失了多少个20万么?”
胡勇一把抓住了史庆宗的脖子,把他推到了墙角,不断加大手上的力道,看着对方脸色由于缺氧而变得越来越红,直到半分钟后,才松开。
“咳咳,哥,我错了,哥,您要多少钱说个数,我给一定您凑齐。”
刚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史庆宗完全被吓破了胆,就算现在胡勇让他吃屎,他也肯定毫不犹豫照做。
“给你一天时间,200万,你也可以选择逃跑或者报警。”
“不会不会,我一定想尽一切办法给您凑齐。”
史庆宗又摇头又点头,说话都带着哭腔。
胡勇拿起装着20万的袋子,翻身离开了史家,明天等他拿到了钱,史家人都得死。
在他翻出院墙的时候,文宇终于发现了他,注意观察了好久,确认是他一直在找的人。
胡勇拿着钱行走在黑暗的角落,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突然眼前一花,出现了一个人,吓得他差点把钱都掉地上。
“你是谁?你从哪里出现的?”
可悲的是胡勇到现在都不知道文宇长啥样,史庆宗给了他姓名资料,小弟给了他查到的家庭住址,这样的小事情,他并不会特意关注。
“没想到你竟然不认识我,那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文宇,现在是否有印象了呢,勇哥?”
文宇的那声勇哥,非常刺耳。
胡勇瞳孔瞬间放大,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个高大的青年就是文宇?那个害他落到如此地步的人?
原本的满腔怒火突然消失,换来的是隐隐地恐惧,文宇太平静了,而且,出现在他眼前的方式太过诡异,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文先生,这件事本来就是一件误会,你看我也已经受到惩罚了,要不我们把梁子揭过?这里有20万,就当是我道歉的诚意,如何?”
胡勇的回答出乎文宇的意料,看着他递上来的钱袋,摇了摇头。
“这些钱太脏,而且太臭。如果你是我,会相信么?”
“真的不能善了?”
胡勇的脸阴沉了下来。
“就算我答应,那些被你拐卖的女孩会不会答应?那些被你害得家破人亡的人会不会答应?你家院子里埋的那些枯骨,会不会答应?”
两天时间的突击审讯,胡勇干的这些坏事,简直可以用罄竹难书来说,这样的畜生,根本不能称之为人。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悲天悯人的情怀,佩服佩服,不过,希望你不会后悔。”
胡勇冷笑着抽出了腰间的匕首,既然谈不拢,那就开干,害怕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这把匕首陪了他十年,饮满了鲜血,每次握住它的时候,胡勇都感觉到自己像个战无不胜的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