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姜晓霜体内会种下水滴寒魄。
姜晓霜体内连宫家老祖宗都没有办法解决的水滴寒魄,一方面是云锡为了对那个人报恩,所以提前安排了为那个人指定的人的到来做准备,一方面又是因为云锡本是幻界中人,虽然借着阳碑化形,但姜晓霜的出现始终是有违天伦,所以只能以水滴寒魄这种至寒之物压制与生俱来的鬼灵之气,直到姜晓霜长大拥有了自己的命格,方始破开水滴寒魄的封印。
这是姜翊纮的猜测,也是最通顺的猜测。如此一来,传说中的那个人,到底是在下一盘什么棋,姜翊纮也有了猜测:肯定与自己有分不开的因果联系。
云丹潸然不已:“云锡哥哥,云丹求你了,你带走阳碑吧。我送你出去!”
“你知道的,我没了修为,出不去了。”姜翊纮真切地说道。
说的也是实情,确实不知道怎么出去。
可听在云丹耳中,却是这具分身的‘云锡’出不去的话,本体就没有阳碑傍身,即便原先幻界共主的云锡修为通天,但证道何其难,稍不留神就是魂飞魄散。
云丹一咬牙:“云锡哥哥,我将我的修为渡给你这具分身!”
姬灾在一旁听得难受,难怪这个神祭山主‘云锡’一直不愿意提往事,也不愿意收他为灵魂契约的奴仆,原来是因为这只是一具化身。
姬灾深知,一旦签订了主仆契约,那自己也会随着功散神消。从一开始,山主就这么替自己着想!
他果然还是自己崇拜的那个神祭山主,幻界共主。
姜翊纮见场面铺垫得差不多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幻界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此。其实外面的世界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美好,相对来说,幻界更好。这也是我这具分身想要回来告诉大家的话。”
诸人深以为然。
曾经的神祭山主多么雄才伟略,能说出这话,表示外面确实‘不好混’。
寒尸山主元真翻身下马,朝着姜翊纮这边请罪道:“山主大义,元真误入歧途,愿受罚。”
寒尸山也站队了。
姜翊纮对元真说道:“贪爱沉溺即苦海,利欲炽燃是火坑。你没有罪,只是看不透罢了。”
元真低头不语。
姜翊纮转而对阴风喊道:“你不是要阴、阳二碑吗?阳碑已然在此,取了阴碑之后,一并给你罢了。”
云丹脱口而出:“云锡哥哥,不行。我不能看着你受苦,既然一切根源都是因为这阴、阳二碑而起,那就让他们在云锡哥哥手中结束。你将他们都带走。”
姜翊纮叹息道:“我愿意以我的这具化身为代价,平息幻界的纷争。我意已决,云丹,你不用再说了。”
转头,姜翊纮对元孤说道:“鸣金收兵吧,阴风想要的、想求的,满足他。来,将这阳碑给他。”
反正玄仁尺是本命法宝,随时可以收回来,先找到阴碑要紧。
元孤不敢违逆‘云锡’的命令,可又犹豫不决:“那降卒呢?”
“先搁置争议,收编降卒,鸣金收兵。幻界七山,自己人打自己人,成何体统!”姜翊纮喝道。
元孤立刻执行:“鸣金收兵!”
一下子,除了阴风三人的精锐,其余人马都被收编。
赤洞山、阴风山、断魂山七八千之众,又陆续有人慑于神祭山主的威严而主动降了。
眼见三山就剩下五六千的人马,姜翊纮对着阴风不带感情地斥道:“幻界自成小世界,七山理应同舟共济,岂可自行分化?一码归一码,阴风,你一直挑起幻界的内讧消耗,我云锡以幻界共主的身份,先得治你的罪!秦论、虎贲,你们是要和他一起搞内部分裂吗?”
阴风给安了这么大的一个罪名,骂骂咧咧道:“当年神祭山统征六山,尸骨成山,和今日有什么区别?”
姜翊纮义正言辞道:“统一是为了更好的发展,是顺应历史的潮流。你开历史的倒车,倒行逆施,为幻界所不齿,是为不智;幻界共主之时,你试图搞分裂,是为不忠;七山和睦,幻界太平,是你蛊惑人心,导致今日多少人因你私心而惨死,是为不义。如此不智不忠不义之人,有何颜面面对幻界万千同胞?”
在云丹他们眼中,‘云锡’不愧是走出过幻界的人,连思想都已经达到如此高度,如此一来,阴风的行为就着实不得人心了。
阴风无力反驳,他已经察觉到秦论、虎贲有点情绪波动,但为了阴碑、阳碑,他们还是选择继续对抗。反正阴阳二碑就在那,谁也无法独享,他们实则内心也很矛盾。
阴风讽刺道:“说到底你还是私心,而我不过是想让阴、阳二碑的秘密被幻界共享!”
对抗的前提是将阴风推出来,所以秦论和虎贲并不发表任何的言论。
“我不与你争论,总之将阴、阳二碑给本山主,我这就撤兵。这可是你刚刚说过的。”阴风不想前功尽弃,只好拿住话头。
姜翊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训道:“阴、阳二碑没你想的那么神乎。你所求不过尔尔,与你就是。不过在此之前,敢作就得敢为,你得自废修为为死去的将士赎罪。”
阴风闻言,哪里肯。
姜翊纮激将道:“你的愿景是幻界共享,我已经满足于你,与你自废修为并不冲突!你休要因你的狼子野心,搅得幻界不得安宁。”
要是自己有实力,哪里需要费嘴皮,姜翊纮心里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