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时身子这么弱,肯定没有好好喝药,身边人的态度不够强硬,把她给惯坏了。
药汁是墨黑的颜色,顺着她的唇角往下淌,落到了锁骨上。
叶骊珠的肌肤本来就白,越发被衬得雪色晶莹,白得几乎会发光。
提骁眸色一暗,刚刚把她按了下去,吻去所有的药汁,还想要好好教训她,让她以后乖一点点,喝药的时候不准淘气,这时,外面传来了侍卫的声音:“殿下。”
这个时候,手下的人既然敢来打扰,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叶骊珠抓着提骁的衣襟,小声道:“药好苦。”
提骁点了点她的额头:“良药苦口。”
叶骊珠又道:“想吃甜的东西。”
提骁:“……”
他平常不吃甜食,还真没有想到有人吃药之后还要吃甜甜的东西。他捏了捏叶骊珠的鼻子:“娇气包。”
提骁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瓣。
辗转良久,提骁这才松开她,喂了她一些茶水。
出去前,他吩咐了手下给叶小姐准备一些甜食过来。
提骁离开了,叶骊珠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身前都被药汁和茶水打湿了,湿哒哒的,她把衣服脱了,钻进了被子里。
不知道为什么,被子里全是提骁身上好闻的气息,叶骊珠在被子里,觉得身子没有那么难受了,她闭上了眼睛。
提骁出去后,手下的人才道:“叶丞相又来了。”
昨天出事之后,叶辅安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留下活口的几个刺客给碎尸万段,人没有送去晋州,让晋州那边的处理,而是被带到了大理寺,这事来得也稀罕,直接让太子去处理了。
叶辅安的手暂时不想伸到太子那边去,不管怎样,吓到了他的女儿,来日他一定不会给好下场就是了。
叶骊珠被提骁给救了,昨日叶辅安就来秦’王府中道谢并讨人。
昨日提骁受了叶辅安的道谢,却没有把人交出来,说是叶骊珠受了惊吓,昏迷不醒,太医连夜诊断中,不能被轻易带回叶府。
叶辅安知晓叶骊珠的身体状况,他去看了一眼,叶骊珠一直闭着眼睛,嘴角一直在渗血,脸色苍白,看起来奄奄一息。
自叶骊珠出生,叶辅安虽然不避着她的面责罚人,但从不让她见打杀人的场景。她身子弱,心又软,胆子还特别小,常年被邪祟缠着,再被打打杀杀的场景一吓,本身阳气弱,这样就更弱了,邪祟缠得更紧,迟早带走她的命。
叶辅安带来的几个名医把脉后都说小姐的身子经不起折腾,这么晚把人带回去不太好。提骁这边有太医也有丫鬟,叶辅安只好留了几个人,让叶骊珠在这里住了一天。
今日白天,叶辅安来了一回,听说叶骊珠没有醒,也不舍得惊动人。
到了晚上,叶辅安再来了一次。
提骁出去后,叶辅安已经在厅中踱来踱去等得不耐烦了。
见到提骁,叶辅安拱了拱手:“秦王殿下。”
提骁淡淡一笑:“丞相,你一天来了两次,看来,叶小姐真是你的掌上明珠。”
叶辅安道:“只是怕小女叨扰太久,给秦王带来麻烦。小女可醒来了?”
提骁不想让叶辅安把人给带走,叶骊珠来了他的府上,睡了他的床,哪里能轻易离开?
秦’王府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提骁道:“叶小姐已经苏醒了,醒来吃了一些药,身体已无大碍。不过太医说她暂时不能下床,需要静养几天。”
叶辅安听说叶骊珠已经醒了,身体已无大碍,暂时放心了。不能下床不是问题,反正叶府有的是人,直接把叶骊珠给抬回去,压根用不着人起来。
叶辅安笑道:“如此甚好,这两日秦王你也费心了,我准备好了车马……”
提骁坐了下来,抿了口茶,道:“外面这么冷的天气,将人移来移去,丞相不怕让令爱染了风寒?再者,无论马车还是轿子,路上都会颠簸,令爱的身体真的受得住?”
叶辅安:“……”有几分道理。
提骁又道:“这几个江洋大盗作恶多端,官府捉拿之后,本该早日处斩,如今却轻易让人逃了出来,从晋州到了京城,还差点伤了叶小姐……丞相,这件事有没有蹊跷,你自己琢磨。太子会处理这件事,你可以派人监督。”
叶辅安眯了眯眼睛。
他道:“小女就劳烦秦王殿下照顾了,小女被家人惯坏了,平时不知轻重,若是不小心得罪了殿下,殿下看在她是晚辈的份上轻罚。”
提骁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茶盏:“这是自然。”
叶骊珠在提骁这里,总比在太子或者二皇子那里要好。再怎么着,提骁都是长辈,且平日里不近女色,最是清心寡欲,洁身自好,叶骊珠这般娇弱单纯的小姑娘,想必也不是提骁喜好的类型。
太子和二皇子都是毛头小子,心急气躁,叶辅安是半点不敢让他们招惹自己的乖女儿。
昨日的事情确实有蹊跷,叶辅安确认了叶骊珠醒了,嘱咐了留在王府的丫鬟几句,回了丞相府。
等难缠的老丈人离开,提骁让手下的人把叶辅安派来的几个没用的丫鬟给找借口支开,回了房间。
提骁掀开帐子,本想以长辈的身份好好惩罚一下不听话的小姑娘,却发现她睡着了,在他平日睡的床上,只穿着一件兜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