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一顿饭而已,不用破费,”苏御将金豆子推了回去,他还不至于见钱眼开到这个地步。
缚剑少女又给他推了回来,“收起,不想欠人情。”
苏御笑了笑,也没动桌上的金豆子,而是和那对精怪夫妻聊起天来。
姜沛宁则是由始自终一言不发,只顾埋头吃菜,在山门修行的时候,吃的都是素斋,这倒不是因为净土斋弟子忌荤腥,只不过是大家习惯了素菜而已。
此次下山历练之后,姜沛宁逐渐喜欢上了吃肉,她只觉得,肉这么好吃,师父她们为什么总是吃素呢?
小老头聊天的时候,倒是什么也不避讳,直言自己是修炼五百年的榕树精,名叫胡涂,小老太太是江中的一条大白鲤,这里人们都称呼她为白姨,
妖物的修行速度比不得人族,别看他们一个个动不动就是成百上千年的修行,实际上真要仔细计算的话,显化人形之前的时间都可以忽略不计。
天生万物,人的身体结构最为复杂,仿佛是天道精雕细琢的一件宝物,经脉窍穴,骨骼血肉,灵智思维之精密,都不是其它物种可以比拟的,
所以不论山精水魅还是妖精魔怪,都以显化人形为大道之始。
说白了,能变成人的妖物,才算是多少有点道行。
闲谈期间,苏御忍不住提醒胡涂他们,眼下山中进来不少外来客,很多人居心不良,希望两位还是多加谨慎,免得被有心者盯上。
因为接触之后,苏御觉得两人似乎对陌生人并没有多少防备,这样不好,防人之心终归还是要有的。
一顿饭吃完,小老头胡涂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朝着一旁的白姨努了努嘴,
“咱不能白吃苏小弟这顿饭,老太婆,你得意思一下。”
白姨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在水中一捞,抓住一颗核桃大小的半透明水球递给苏御,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苏小弟若是推辞,我可就要生气了。”
苏御看得出,对方手里的晶莹水球,是水运凝聚而成的水之精华,这种东西对自己的斩龙剑,是有滋养作用的,因为斩龙剑五行属水。
“那我就不客气了,”苏御郑重其事的双手接过。
接着,胡涂和白姨双手握在一起,依依惜别之后,一个跃上岸边消失不见,一个返回水域。
姜沛宁是第一个吃完的,但她却没有提前离开,因为觉得这样不太礼貌。
看到苏御弯腰在江水中清洗碗筷,她赶忙卷起袖角,蹲了过来,
“我帮忙。”
“不用。”
苏御这句不用是多余的,因为人家已经开始洗了。
“刚才听你说,你叫苏御?清河县人氏?”姜沛宁似乎也觉得两人间太过沉默,于是率先开口,打破尴尬的气氛。
“嗯,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姜沛宁道:“姜沛宁。”
既然人家开口了,苏御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对方闲扯起来,
“看你年龄不大,似乎境界不弱,要不然也不敢一个人进来这洞天。”
姜沛宁一愣,迅速看向苏御道:“你也知道这里是一处洞天福地?”
日,说顺嘴了,苏御笑呵呵道:“应该很多人都知道吧?”
“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知道,”姜沛宁摇了摇头,将洗净的碗筷叠好放在桌子上,“师父又骗我,还说让我千万保密,这么多人都知道了,也叫秘密?真是”
接着,姜沛宁盘膝坐在竹筏上,似乎因为和苏御聊开了,所以心里那层陌生的戒备也稍微放下一些,只听她喃喃道:
“我自打进来之后,就发现这里精魅之物极多,山水有灵,草木有灵,禽兽有灵,可知洞天福地不是白叫的,能在这样的地方修行,应当是极好的。”
苏御好奇道:“你进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地方修行?”
“不然呢?”姜沛宁反问道:“我是剑修,那些花里胡哨的宝贝对我来说都没多大用处,唯一人一剑而已,洞天福地当中,最大的宝藏算了,没什么。”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交浅言深了,
虽然名义上,她是代表佛门净土斋一系,前往洞天与别人争夺这里最大机缘,实际上,她对这些都不太感兴趣,因为洞天福地真正的最大机缘,谁也带不走。
苏御将碗筷收回袖中,对于少女口中的最大宝藏,倒是并没有怎么在意,在霞举洞天,应该没有比景来和慈音更熟悉这里的人吧?
雨势小了,淅淅沥沥,
姜沛宁那条竹筏早就被冲走了,苏御也没有赶人的意思,而是将那粒金豆子重新递还给对方。
少女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金豆子收起,坐回船头,将双脚浸泡在水中,重新淋雨。
不消片刻,少女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嗜好,竟然喜欢淋雨?
竹筏顺流而下,苏御以灵气操纵方向,非常轻松。
姜沛宁坐在船头,歪着脑袋道:“先前在岸边与你打斗那人,名叫阿彪,七品武者,他也偷袭过我,只不过没有得手,我私下里观察一阵,发现他在那片森林里,至少已经杀了近二十人,抢夺了数量可观的灵药。”
“本来呢,我也打算一剑送他归西,结果后来发现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救自己的妹妹,这才动了恻隐之心,于是我告诉他,想要抢东西,不要欺负弱小,找那些同等境界的去抢,否则我会杀了你,”
“哈,他还挺听话,找到你这么一个观海境修士,可惜命不好,撞上一个剑修。”
苏御一声不响的坐在后面,凝视着眼前这道曼妙的背影,虽然从背后看,对方的身材极佳,腰肢纤细仅盈一握,坐在竹筏上时,臀瓣受挤压之下,仿若一颗蜜桃,
但是奇怪,苏御心里并没有生出任何遐想,自打和秦大姐确定关系之后,自己似乎再见到漂亮美女,基本都没什么感觉了。
他将原因归结于,自己应该是一个比较专情的人。
不管别人信不信,他自己信了